bsp; 彭掌柜就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死紧,张了张嘴,却没再出声。
叶连翘倒也不勉强,弯下腰将风炉旁的小矮凳递给他,示意他坐下歇歇。
彭掌柜沉默着落了座,接过小丁香端来的水碗,喝了一小口。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叶连翘拉着小丁香坐在了门槛上,软声道,“您当真还想从我这里买那七白膏?”
“……我今儿来的时候,是真打算把你这儿的七白膏都买走,但如今看来,这买卖我只怕做不成。”
彭掌柜苦笑着摇摇头。
最近两日,真真儿有不少人去他铺子上询问七白膏的事,眼看这东西很可能会在清南县的贵夫人中成为抢手货,他便有些心思活络,盘算着将叶连翘手里的七白膏都买了去,从中赚上一笔,说不定还能借着这股子东风,替铺子上的其他东西打开销路。
他以为自己动作已经很快,可谁成想,那些贵夫人的家丁也如此迅速地找来了月霞村?
如今那七白膏的价格已经定在了四百文上头,叶连翘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辛苦做出来的东西贱价卖给他,他若想从中赚钱,就必须把价格抬得更高。可问题是,人家根本就知道叶连翘住在哪里,想要七白膏,又何必通过他?
这买卖,没法儿做啊!
“说来说去,还是只能怨我自个儿来迟了一步。”他冲叶连翘无奈地一笑,叹了口气。
“您是明白人。”
叶连翘话语中带了两分安抚之意:“不是我不肯做您的生意,您若铁了心想买七白膏,我当然可以给您做出来,横竖您不短了我的钱就行,只不过,这东西不便宜,城里舍得花钱买它回去使的人,拢共只有那么多,我知道您是想从中赚个差价,就怕……这些货最后都压在了您手上,那您就吃亏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彭掌柜也是无法可想,同时他也清楚,叶连翘不卖七白膏给他,的确是在替他着想,于是点头道了句“这个我懂”,站起身来。
“小妹子,这回咱们合作不成,我心里挺遗憾,下次,你要是再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一定先告诉我一声儿。好歹我的铺子在城里,做买卖能比你方便些,咱有钱一起赚,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叶连翘没接他的话茬,笑着与他扯了两句闲话,便将他送了出去。
……
到得下晌,早间来的那两个家丁果真再度露面,痛快定下八罐七白膏,并预先付了三成定钱。
这之后,又陆续有几拨人找上门,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七白膏而来,粗略算算,一共需要制作十五六罐。
叶冬葵长这么大,还从未见家里一次过挣这许多钱,从早到晚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呵呵对叶连翘道:“这女人钱,还真是好挣呐!十几罐面脂膏子罢了,就值六贯多钱,刨去成本,咱还能净赚四贯多——这买卖做下去,不愁咱不发家!”
“你别想得那么好。”
叶连翘笑睨他一眼:“这七白膏,寻常人只消用上一两罐,肌肤问题就能大幅度改善,往后就不是非用它不可了。咱赚上这一回,下次还想靠它挣钱,只怕没那么容易。”
她说着便站起身,话锋一转,笑嘻嘻道:“不过嘛……虽然这七白膏很可能是一锤子买卖,但同时也是咱创下口碑的好机会,绝对马虎不得。哥,明儿你便去城里卖木料的铺子踅摸些木头,这段日子你辛苦些,加紧把那漂亮干净的小盒子给做出来,至于丁香,就帮我打下手,咱俩一块儿做七白膏。咱得努把力,先将这笔钱牢牢实实攥进手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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