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付拾一想了想:“拿一根线来。”
徐双鱼立刻问:“什么样的线?”
付拾一瞪他:“笨死了,就拿缝合的线就行。”
徐双鱼纳闷:“要缝合?”
付拾一受不了了,瞪钟约寒:“管管你师弟,话这么多!”
徐双鱼委屈的将线递过去,小声嘀嘀咕咕:“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付拾一头疼:闭嘴吧你这条傻鱼!不懂就不会看吗?
钟约寒也是无奈:师弟太好学我能怎么办?不过付小娘子到底要干什么?缝合肯定是不可能……
李长博也好奇。
于是付拾一就就在三人伸长了脖子的好奇里,用手轻轻将细线绷紧,一点点的,将线从上而下,直接塞进了粉娘的牙齿里。
甚至于仿佛能听见线“啵”的一声。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付拾一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付拾一然后就开始如同用锯子一样,将那根线轻轻的左右来回扯动。
最后将牙缝里的东西全部都弄了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牙垢。
以及,一小条细微的,褐色的东西。
付拾一在上门牙那儿也是如法炮制。
同样是弄出来几条褐色的东西。
付拾一这一番动作下来,完全就将所有人都弄懵了。
李长博先前一直摒着呼吸看的,这会儿不由得小心翼翼问:“这是什么?”
之所以这么小心意,他是真怕一口气就将东西吹飞了。
钟约寒和徐双鱼也有相同的感受,都是大气不敢出。
付拾一自己同样也是尽量稳住呼吸,说话又轻又慢:“是绳子上的线。”
“红肿破损说明的的确确是粉娘将东西用牙齿咬着拽下来的。”
“而牙缝里的线,就说明这个东西,的确是用绳子挂着的。最大的可能,是挂在凶手脖子上。”
付拾一轻轻的用镊子夹起细线:“这是深色的棉线。用来缝衣服的线。”
钟约寒和徐双鱼面面相觑。
李长博也有点不明就里。
看着三人渴望好学的眼神,付拾一叹一口气,将话说明白了:“一般家境好一点的人,这样的东西,绝不会是用这么细的线来串东西。不讲究的用皮绳,讲究一点,就会用细绳,或是绦子。”
付拾一继续往下说:“不过这么细的棉线,叠成多股之后,也很结实。可能是佩戴时间长了,线有些朽了,所以才一下子就拽了下来。换成皮绳或是绦子,还不一定能成功。”
说到这里,付拾一想起柳绾绾那个案子:“记得上一个案子,死者口中金线吗?就是柳绾绾身上绣花用的金线。”
“我没用过金线,所以没认出来。但是棉线我常用,所以认得出。”
付拾一说到了这里,微微松一口气:这要是肉眼难以分辨的纤维,我还真没办法。
李长博点点头:“这么说来,凶手家境应该十分贫寒。以至于这样重视的东西,他也只用棉线穿起来。”
付拾一点头,笑眯眯夸李长博:“李县令的确是聪明人。”
钟约寒轻声道:“伙计曾泰匾,家境就很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