圉盯着这个老人,前几代人的恩怨他并没有听到有人跟他谈起,只是也能猜出大概。
“曾祖父,我很好奇,为什么惠公和惠公的母亲那么恨你,在你任晋国卜师的这些年,他们却没有杀了你。”
圉没有让狐突起身,他看着这个很有一些威望的老人如同罪人一般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生了一丝诡异的优越感。
长久以来被压制,总算有了机会享受高高在上。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曾祖父。
不知道加了多少辈。
真舒坦啊,相当于是自己的死老爹,死老爹的老爹,统统都跪在了自己脚下。
“国公若是想听实话,答案便是他们只是想让我看着他们掌权,从而达到让我痛苦的目的。”
狐突如实道。
不杀他,只是想让他那么轻易地死掉,不想让自己就这么容易地去跟女儿团聚。
看着害人者为所欲为,他空有先知的能力,却不能改变半分。
“那曾祖父你痛苦吗?”圉又问。
“我很痛心。”狐突答。
圉笑了。“曾祖父倒是实诚。”
狐突没说话。
圉哼哧哼哧笑了好一会儿,止住了笑,脸色也冷了下来,问道,“曾祖父,您能帮我吗?”
狐突不答反问:“国公想让臣如何帮您?”
“寡人想当明君,可如今内外皆不安,寡人无能为力,曾祖父有灵验的卜卦之能,您帮我将危险一一去掉,让我能安心做个明君。可好?”
狐突抬头对上圉的殷切目光,“国公,卜卦之能再灵验,也难改既定的结局。”
这便是拒绝了,圉脸色几经变化,“哦”了一声,幽幽道:“那曾祖父倒是给寡人卜上一卦,寡人的国公之路可还光明?”
狐突身子都没动一下,平淡道:“回国公,臣在出发之前已为国公占过卜了。是为不吉。”
圉大怒,抓起手边的杯具便砸向狐突。
尖脚杯砸破了狐突的眼角,鲜血很快流下。
狐突不曾躲,被砸中之后身子都没歪过半分。
“那便是没得谈了。”圉的语气冰冷,“他们不杀你,我却是敢杀。”
“来人!”
房外冲进两个守卫,“大王!”
“将狐突押入大牢,不经寡人允许,不准任何人见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