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用金钱买通了看守梁夫人的守卫。
守卫知道司林伯可是国公面前的大红人,自当是以为司林伯是奉夷吾的命令前来,脑补了一出神医受命医好梁夫人,好让国公继续折磨她的大戏。
只是守卫了这么久,他的心早已麻木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自己这个守卫能管得了的事。
有好处拿,守卫殷勤地为司林伯开了门。
司林伯起先确实是想着将梁夫人医好,不过当他亲眼所见梁夫人如今的惨状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夷吾真狠,医不好了。
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办法靠几粒药把她医好。
长久的折磨造成的创伤需要更加长久的时间去恢复,而司林伯不可能总往这里来。
无法将梁夫人的战斗力提升至夷吾那个水平,只能换个办法。
比如说将夷吾的战斗力拉低至梁夫人这个段位。
司林伯想了想,将地上的梁夫人抱到了床榻之上。
那床单上依旧还有深深的血渍,司林伯内心怅然,这得要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将昔日的枕边人害成这个样子啊。
他也算是明白了,若真是落得一个毒杀国公的罪名,自己的下场不一定会比面前的梁夫人好到哪里去。
可能是对梁夫人心存利用的愧疚,司林伯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湿润的哀伤。
梁夫人却是全程愣住的。
很久很久了。
在这个破屋里许久了,她等来的是夷吾的侮辱,是莫名其妙的人突然的暴打,是漠视,是鄙夷,是嫌恶。
从来没有过人抱自己。
梁夫人不认得司林伯,她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什么目的,只是他没有嫌弃自己一身腥臭,没有突然而来的恶意,他抱住了自己。
“是夷吾害的你吗?”司林伯轻轻撩开梁夫人结成一块的头发,露出了她泛着血丝的眼睛,开口问道。
梁夫人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也因为太久没说过话,都不太记得要怎么发音了。
司林伯也没再继续问,他从怀里掏出了了一包药粉,将之放在梁夫人的手中,道:“这是软骨散,你若是洒向某个人,被他吸入肺部,便会全身无力,任人宰割。”
梁夫人震惊地看着司林伯,这个人,是来帮自己的?他要帮自己杀了夷吾?
“我只能来这里一次,所以对你来说也是一样,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成功,让他有了防备,往后想要报仇便再难了。”
司林伯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绿色的糕点,他伸手擦去梁夫人唇边的污垢,本打算喂给她吃。
梁夫人却紧闭着嘴,没张口。
“这是豆饼,放心,吃了不会有任何坏处。”司林伯自己咬了一口吃下,又递到梁夫人面前。
梁夫人依旧不动,她像是一台被泡了水生了锈的机器,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司林伯也就一直举着豆饼,静静地等着。
“豆饼是吃的…饿…要吃……”梁夫人终于开口,声音卡顿又难听,她一把夺过司林伯手里的豆饼,整个塞进了自己嘴里。
司林伯生怕她被噎住,一直顺着她的背。
“你想要…我杀了……他?”将豆饼咽下之后,梁夫人盯着司林伯,问道。
“不是我,是你。若是你想杀了他,”司林伯指了指梁夫人手里的软骨散,“它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