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需自己体会,天色不早了,下山还需半日时光,山路崎岖,还请公子早点下山。”说着收拾了拂尘和签书,飞身就想逃走。
连曜最善于突发奇兵,一把拽住宝生的手腕:“宝生,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若是你听到什么和我说清楚,我做错了,自然会知难而退,不会在这里死缠烂打丢丢人现眼。我只是念着你能飞身跳下来寻我的心意,你给我说个明的,也让我了解这个心事,男人老狗提得起放到下。以后绝不来纠缠。可是你说的理我不认,那我可不相让。”
那彦胡三在外面听得里面说话激烈起来,赶着进来看,见连曜紧拽着宝生的手,只道是因为香火钱起了冲突:“这位公子,你别急,这小道长刚刚做了主持,很多事情还不熟悉,再说这解签算命的,也是随缘,若公子觉得不合意,退了钱便是,或是补个算命的过程,哪有对小道长动手的道理。”
宝生被连曜逼急了,万般情绪拱到心口,竟是有话说不出,有泪哭不得,这个彦胡三蹦出来给自己打了圆场,好像请了后援,来了底气,便也不急了,拿眼冷冷的斜瞥这连曜。
连曜暗骂这老头早不出晚不出,这时候跳出来坏事儿,又瞅见宝生的眼神结着冰,直愣愣的抗衡着自己,更是火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肯放手:“那点子银钱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要个准话儿,不是说这小道长算命是一绝吗?那还请给我的命判给个明示!”
宝生的手腕被连曜紧紧箍住,怎么拉扯都逃脱不出,再者彦胡三在面前,也不好太过失态。
两人胶着起来。
突然院外一声响亮:“爹爹,你上山半日,怎么还不回去!阿姆一阵好等,又唠叨了我!”彦胡三大喊道:“玲云,你来的好,这里有个公子对小道长动手!”
还没等连曜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蹿进来,大喝道:“何人在此放肆!”
彦玲云一掌扑过,直奔连曜。
掌风凌厉,倒是有些绝尘世外的味道。连曜绕了个身子,回避了这掌,却还是捏着宝生的手腕。
彦玲云定下来一瞅,反而谦虚下来道:“是你!”
这时候连曜才看清楚,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魁梧到不似女子,面相不似中原人士,倒是有些像西域人。
连曜淡淡回道:“原来是为我指路的姑娘,在下有礼了。”
彦玲云也拱了拱手:“也谢过这位公子烂泥路中为我推过牛车,不过这位小道姑是我朋友,还请公子给个面子。”
连曜数次被人搅了局面,心头火气如同被浇了油,哗啦啦的烧的更旺,被这些乡人捉弄,她竟然一句都不替自己辩护,完全视自己为外人,还,还不如这些半吊子的朋友!
不怒反笑,当即一个猛子拉了宝生进怀中,朗朗道:“这位小道长本就是我的未婚正妻,只是因她家境有变,又与我发生了小小误会,要悔婚出家,可婚姻大事,婚书上报朝廷,婚贴奉于父母,哪里是我等晚辈说悔就悔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
彦家父女寻思,这小道长也就是小月前过来的,好似这公子说的有板有眼,也不想是诳语。再看看两人,男子硬挺俊朗,衣着华丽,虽然有点子破相,但也是贵气之人。而宝生,虽然套着简陋道服,眉目淡雅却也遮掩不住清秀自然,好似也很相配。顿时不敢再出声,只是眼巴巴瞅着两人。
旁人再揣测,也不及宝生诧异万分之一。若说初遇连曜,心中那份搅合了苦涩和微甜的淡淡情愫早已被连曜的咄咄逼人冲击的七零八落,倒是逼出许多桀骜不驯的对峙勇气。
此时连曜当着彦家父女口出狂言,毁了自己主持道长的清誉,已经不是对峙能比拟的了,心中也是暴风般大怒,反而淡淡问:“公子如此说来,可拿的出报于朝廷的文书,奉于父母的婚贴!”
连曜冷哼一声,知道宝生和自己杠上了,不会再行逃跑,便才放了手,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一只匣子,取出两张文书,摆在中间的神台上:“太阴娘娘在上,若我连某人胡言乱语,便请神祗惩罚。”
宝生也是惊奇他拿的出何物,彦家父女更是迫不及待凑上去查看。
只见是一份十分讲究绢丝小折,一份是镶了金边的红皮小折。
前一本写着:“臣连曜恭请圣安。臣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欲迎娶刘家五女为正妻,特此禀报于户部备案。”下面只有一个挺拔朱字“准”和一顶四四方方鲜红镌刻的大印,落款正是贰月初五,三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