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城,后世的呼和浩特附近。
遥远的波尔多还是下午,杰拿斯在尼古拉斯庄园的大厅独自喝着红茶,主人赵红军去电讯室接不知道哪里来的电话。
远东深蓝的天空,月亮已经如冰盘一样悬在洁净的天空。同样的月光,照着博铺港的酒馆,照着巴拉望岛的海滩,照着东京府的汗王宫,也照着这青色之城的大草原。
一大队蒙古人正急匆匆地连夜赶路,队伍中男女老幼都有,不少空着的马匹身上驮着重要的财物,勒勒车因为行走缓慢已经被丢弃,这是部族搬家,在亡命奔逃的节奏。
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整个部族全体骑着马,过于幼小的孩子由女人抱着,男人们背着弓箭在后队警戒,一个个面带焦急,地面微微震动,显然追兵已经不远。
带队的向导大声喊着,“别怕,前面已经到了,大家进营寨!”
一个矮坡上停着许多勒勒车,后面有人影晃动。队伍冲进了临时营寨,豁口被人又推了几辆勒勒车堵上。
大批的追兵转瞬即至,追兵见叛逃的部民逃进了临时营地,这个营地连栅栏都没有,十分简陋,大批的勒勒车说明囤积了好多物资,都是喜形于色,没想到出来追捕逃民,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为首的将官一挥马鞭,蒙古铁骑奔营地疾驶。勒勒车突然动作起来,被人加上了箱板,一根根黑森森的管子从箱板上探了出来。
骑兵接近营寨,车阵后面突然浓烟四起,火枪声整齐地响起,靠前的蒙古兵纷纷被打下马。
蒙古人没少和明国冲突,知道这玩意是火枪。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玩意伤害低,容易炸膛,换子弹慢,没有啥大威力。将官凛然不惧,一声唿哨,骑手们冲得更快了。
谁知这批火枪与以往不同,打了一排又一排,似乎没有停止的时候,追兵迎坡而上,到了车阵前已经没有冲力,被车阵拦在了那里。
大批骑兵聚集在车阵前,被火枪射击,伤亡惨重,马上的骑士拉开弓箭要还击,突然马蹄声响,两队伏兵从坡后冲出,从左右两翼向敌人冲来,在马上开弓,正是蒙古传统拿手的骑射功夫。
这些伏兵射出手里的箭后并不停留,马上退向两边,回马向队尾,又一小队射出手里的箭,接着退向两边,跟着前队,等伏兵过尽,第一队已经连上了队尾,搭好了箭,继续射击。
两边的伏兵形成了向外两个旋转的车轮阵型,箭雨绵绵不绝,正是当年蒙古帝国仗以纵横天下的车悬战术。
车阵中的火枪不停,九组火枪手轮番上阵,打出了连射,逃进阵中的部民也调整过来,开始向阵外的敌人射箭。
追兵瞬间陷入了三面包围,受到连续打击,一时队伍大乱。追兵将领见己方遇伏,这些连在一起的车阵一时难以冲破,连喊撤退。
追兵损失惨重,撤可没那么好撤了,众人乱哄哄地拨马,不时有人被打落马下,心中都是大惧,撤退变成了溃逃,
伏兵连射八箭,这车悬阵的两个轮子转了八圈,臂力已尽,见敌人溃逃,拔出马刀追赶。这股敌军损失过半,士气全无,被兀良哈铁骑撵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逃进营地的男女老幼爆发出欢呼声,土默特追兵被打败,终于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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