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礼,然后,便搀着济和堂的老大夫慢慢地走出了公堂。
济和堂的老大夫在大牢里关了两天,又憔悴又虚弱,整个人像是一堆枯枝一般,仿佛风大一些,就会将他吹倒。
送叶琼丹来公堂的孙家马车还等在公堂不远处,车夫一见叶琼丹,便主动上前搀住了老大夫:“叶姑娘,先去哪儿呢?”
“劳烦你在外面等了我快一天了,不耽误你的事情吧?要不要我书信一封给孙老爷,替你解释一下?”叶琼丹关切地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车夫连忙说道,“我不是孙府的家丁,就只是孙府的一个车夫,赶车送人就是我在孙府的全部活计了,不打紧的。”
“那就好,可以请你帮我送这位老大夫去济和堂吗?”
“没问题!”先前,车夫收了叶琼丹的一点赏钱,此时,自然是乐意为她办事了。
更何况,就算没有赏钱,车夫也不敢得罪她啊!
她可是孙老爷面前的贵客啊!
若是得罪了她,他那吃饭的活计哪还能保得住?
车夫帮着叶琼丹一起把老大夫搀到了车上后,老大夫感激地说道:“叶姑娘,今日,真是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这把老骨头啊,马上就要进黄土了!”
说到这里,老大夫竟是潸然泪下。
“快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才是。”叶琼丹连忙说道。
“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呢?都是无妄之灾啊。”老大夫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没错,”叶琼丹点了点头,“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您度过了一次大劫,今后至少十年,都无大灾大病了。”
“十年?呵呵,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能活十年啊。”老大夫苦笑不已。
“定然是能活十年的。”叶琼丹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只是可怜了那位被钢针穿颅的人了,死状凄惨啊。”
“不可怜,”叶琼丹摇了摇头,她看过他的面相,自然对他的生平和死因一清二楚,“他生前作恶多端,先是以吃喝嫖赌掏空了家底,后是压榨双亲、欺负兄弟姐妹,如同讨债鬼一般,搅得一家人不得安宁,家人俱都视他如恶鬼。最后,他家里的人忍无可忍,将他给杀了。”
“叶姑娘是如何得知的?”老大夫惊讶地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叶琼丹淡淡地说道,“这案子并不难查,相信不出三五日,县令大人便能查出真凶了。”
将老大夫送到济和堂之后,叶琼丹回了上河村。
此时,已近黄昏,新宅的屋顶上升着袅袅炊烟,看起来格外温暖人心。
村里的孩子们在放风筝,狗儿在他们身边追逐打闹。
当村里人看到叶琼丹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后,也并不感到意外。
现在,村里谁人不知,这叶家三房的丫头不简单?
坐得起马车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不知这山村里的金凤凰,还能在这土窝窝里待多久?
叶琼丹进了新宅后,雪丫头第一个跑了过来,忙不迭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搞定了!婚事解除了!”叶琼丹笑着说道。
“真的啊!”活泼有力的雪丫头抱着身材窈窕的叶琼丹快活地转了一圈,大喊了起来,“姐!爹!娘!你们快出来啊!阿丹姐说,她已经帮大姐解除婚约啦!”
“哟,那可真是太好了!”病愈的尤月娥欢欢喜喜地走了出来,这会儿算是越看叶琼丹越顺眼了,“啊哟,我就说丹丫头不简单嘛,解除婚约能难得倒她?我尤月娥这辈子活了多少年了?我阅过的人啊,那是一看就准!丹丫头,你渴不渴啊?饿不饿啊?累不累啊?”
“二伯娘,你可真叫我受宠若惊啊,我叶琼丹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次对我这么好吧?”叶琼丹揶揄道。
“以前二伯娘对你,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尤月娥脸皮厚,强行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层金。
叶琼丹也不与她计较,倒是牵起了香丫头的手,微笑着与她说道:“阿香,没事了。”
香丫头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丹,我都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握紧了叶琼丹的手,“这一路走来,你真的帮了我好多……可我……可我好像都没为你做过什么……”
“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叶琼丹真诚地说道。
“都是自家姐妹嘛!”尤月娥一反常态地说道,以前,她可不说这种话,她把二房和三房拎得清着呢。
有好事呢,她就要求叶琼丹必须想着二房!
有倒霉事呢,她就不准叶琼丹把倒霉事沾到二房上!
那是典型的有福笑嘻嘻,有难翻脸皮!
“阿丹姐,你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啊?快跟我们说说吧?”雪丫头连忙问道。
叶琼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家里的人说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