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周围的人都过来看起了热闹,对着满身挂粪的刘秀生指指点点了起来。
“哎哟,真臭哦!只要一想到我以前看到他还脸红,我就觉得恶心!”
“幸好这个畜生的真面目被揭穿了,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遇害呢!强迫女子,还逼得人家跳井,我看这样的畜生啊,就该千刀万剐!”
“没错!该千刀万剐!下辈子投胎还得做猪!姐妹们,咱们拿东西砸死他!”
……
不少行人从路上捡起了碎石头,朝刘秀生身上砸了过去。
几个衙役也没有拦着众人愤怒的行为,待街上的碎石头被捡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衙役才踢了地上的刘秀生一脚:“起来!快走!”
刘秀生低垂着头,心情沉重地爬了起来,在众人的围观和骂声中,被几个衙役押送着渐渐远去。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吃官司了,而付管事交代他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成,他的一颗心就沉了下去,顿时觉得前途茫茫起来。
刘秀生走后,九味饭铺很快又清静了下来。
叶琼丹从柜台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那位消瘦的妇人。
妇人推拒道:“不必了,就当是日行一善吧。这件事情是我相公有错在先,我替他向你们赔罪。”
说着,妇人又扯了孩子一把:“宝儿,跟娘一起替你爹赔罪。”
“我不赔罪。我爹做的孽,凭什么让我赔罪?我也没有这个爹!”宝儿用帕子捂着额头的伤口,抗拒地说道,“娘,你也不许替爹赔罪,咱们不要他了!咱们出来自己过!”
妇人一听这话,就伤心地哭了起来:“他是你爹,你没有资格不替他赔罪……再说了……咱们娘俩要是出去了……没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咱们娘俩可怎么过啊……”
“娘你别哭!”宝儿抱紧了她,也红了眼眶,“宝儿养你!宝儿赚很多钱养你!娘你千万别哭了……”
叶琼丹蹲了下来,与宝儿平视:“我不要你和你娘赔罪,你说得对,是你爹做的孽,不能让你来赔罪。宝儿,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不过,你现在还小,你拿什么养活你跟你娘呢?先回家吧。”
她将手里的一两银子,塞到了宝儿的衣袋里:“这是给你们的辛苦费,劳烦你们跑一趟了。”
宝儿攥着口袋里的银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问道:“掌柜,你们每天租车来收野蕨菜,来回要多少路费呢?”
“来回二十文铜板。”叶琼丹说道。
这一块的支出,叶琼丹一直也记在账上。
“那你可以给我们十五文的铜板吗?以后,我娘替你收刘家村的野蕨菜好不好?我们再自己推板车,推到你们村去,给你们送货上门。”宝儿认真地说道。
“你娘……”叶琼丹犹豫地看了那个妇人一眼。
“你放心,我娘力气很大,她可以一个人推过来的,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我也可以帮我娘!”宝儿拍了拍胸脯。
“我每天给你们四十文钱吧,二十文算是来回的路费,剩下的二十文,算是你们给我记账的工钱。到时候,你娘先跟雪丫头算总账,然后,再回村里给村民们分钱。”
“一天四十文,一个月一千二百文,这相当于一两半的银子了,太多了,小妇人不敢收。”妇人摇了摇头。
“拿着吧。你帮我们送野蕨菜过来,还省了我们不少功夫呢。有了这个功夫,我们倒是可以去别的村收不少野蕨菜了,”叶琼丹微微一笑,又摸了摸宝儿的头,“宝儿真聪明!”
宝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叶琼丹又从柜台后面捧了一罐糖过来,递给了宝儿:“拿回去吃吧。”
妇人抓住了宝儿的手,不肯收。
“收下吧,太甜了,我们大人都不喜欢吃甜的,”叶琼丹坚持地说道,“不过是些冬瓜糖、柚皮糖和苋菜糖,也不值什么钱。”
宝儿咽了口口水,却还是不肯收。
他知道白糖很贵,而在蜜饯铺子里摆着的这些糖更贵。
“拿着。”叶琼丹将糖罐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宝儿又看了娘亲一眼,妇人说道:“那小妇人就多谢叶掌柜的好意了。”
“你把孩子教得很好,这孩子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叶琼丹赞叹道。
送走了这妇人和宝儿之后,雪丫头吐了吐舌头,感慨地说道:“这孩子怎么那么聪明呀?看着完全不像是五六岁的样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呗,这孩子几乎等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会看脸色、善于思考也不奇怪。我去屋里看看香丫头,你们也去烧个水、洗个澡吧。”说着,叶琼丹便去了后院。
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大门紧闭,窗户紧关,隐隐地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