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自戳双目也太狠了吧?”大房媳妇绝望地看向她,此刻的她看起来竟显得有几分可怜。
但叶琼丹对她并无半点同情,这位可怜人有她的可恨之处,她压榨过三房的夫妻、打骂过三房的孩子、总是饿得他们只是吊着一口气。
“想不自戳双目,那就拿钱吧!”叶琼丹果断地说道。
“多少钱?”大房媳妇的心中升起了一片期冀之情。
“一只眼睛一百两,两只眼睛二百两。”
“你这是要逼得你大伯娘上吊吗?”大房媳妇大喊了一声。
“那你就上吊吧,”叶琼丹一脸无所谓,“你以为我会在乎?这几十年,大房剥削得我爹娘形销骨立,最后活生生地累死在田间!你对我爹娘的死活无动于衷,你还指望我怜悯你的性命?按照这些年三房成家后,每个月给家里交十两银子,一年一百二十两,加上节礼、冰敬、炭敬……一年最低六十两,二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两。我只向你讨二百两银子,已是够便宜你的了!”
大房媳妇有苦难言,她自从嫁到叶家之后,就一直在享福,手里也没存些私房钱。
飘絮姑娘进门之后,叶奉先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抢走了她全部的贵重首饰,送给了飘絮那个惯会献媚的小贱人!
若想赔她二百两银子,大房媳妇就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娘家大哥了。
只是,大哥会给她钱吗?
就算给了,也免不了一顿臭骂吧!
叶琼丹面无表情地等着她妥协,她只是看了看她的面相,就知道她最近破财了,此时手头肯定很紧,所以,她打中了这条蛇的七寸。
大房媳妇咬了咬牙,挣扎了片刻后,看向了小门边正在看热闹的飘絮。
“飘絮,你、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二百两银子啊?我过两天回娘家拿了银子,就把钱还给你。”大房媳妇难堪地问道,让她向这个小贱人低头,真是比捅她几刀还难受。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不能被休!
“都是为夫君分忧,夫人何必那么见外呢?”飘絮姑娘浅笑盈盈,她回房拿了梳妆奁,摆在了叶琼丹面前,从里面掏出了几样首饰,“这些东西加起来,应该够二百两银子了。若是不够,你只管拿着当铺开的条子,再回来我这里选几件首饰。”
大房媳妇气红了眼,她被叶琼丹逼得是毫无退路,飘絮这个小贱人倒是在这里做起了好人,只怕叶奉先回来之后,会更加厌恶她,然后夸飘絮识大体、会为他分忧。
可明明飘絮拿来的梳妆奁里的首饰,全是曾经她的东西,甚至连梳妆奁都曾经是她的!
叶琼丹收了这几件首饰,和叶清寒一起走出了叶家老宅的大门。
出门之后,村民们纷纷夸起了她,夸她宽宏大量只拿了二百两银子,没有把大伯娘往死里逼,又夸她口齿伶俐心中极有主意。
叶琼丹在不经意间,竟然看到了人群外,有个令她感到极为陌生的身影——唐家秀才。
唐秀才痴迷于读书,中秀才的时候年纪很轻,在旌德学堂里深受先生喜爱,先生说他今年必会中举,整个上河村的人,也认为唐秀才今年中举的可能性,远大于叶奉先。
今日本不是休沐日,只因唐家这几天有事,唐秀才才告假在家。
那日傍晚,唐秀才走在河边,惊鸿一瞥间,看到了穿花拂柳的叶琼丹,虽然最后他狼狈地落了水,但他的心里却深深地映上了她的影子。
所以,今日一早,从不出门看热闹的唐秀才,才会远远地跟了上来,看到了叶琼丹伶牙俐齿的一面。
他非但没觉得叶琼丹得理不饶人,反而还觉得她明艳若夏天的向日葵,让他的心像是火焰一样燃烧了起来。
叶琼丹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他就激动地微微发抖,脸也没出息地热了起来。
随后,他便看到了叶清寒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瞬间让他如处冰窖,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可怕!
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那是一种上位者看向蝼蚁的眼神,让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叶清寒吗?唐秀才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向叶家提亲,是该提上议程了。
叶琼丹和叶清寒回去之后,照例拉着一捆捆新鲜的蕨菜,坐上了老驴头的车。
到了镇上后,叶琼丹上午和大哥、丹丫头、二房媳妇一起煮好了中午要卖的饭食,待卖完了中午的饭食后,叶琼丹去找了赵如意,和她一起去县衙将房契和地契过户了。
临走的时候,清河县的县令好奇地问道:“你这饭食铺子何时开业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