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这种毒,无药可解,”老大夫叹了一口气,“请节哀顺变吧。”
“现在你们还认定是我在饭菜里下毒了吗?”叶琼丹坦坦荡荡地说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在饭菜里放夹竹桃?”
“说不定是你不小心放进去的!”阿亮立刻说道,“你又不懂医术,你怎么知道我爹是因为吃了夹竹桃中毒的?所以说,那夹竹桃肯定是你放的!”
“谁说我不懂医术,”叶琼丹笑了一声,“我懂什么需要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吗?”
老大夫又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他不认为叶琼丹懂医术,这个小姑娘还不到及笄的年纪吧?就算在医馆做过帮工,顶多也就是个磨药的学徒。
“总之,这毒就是你下的!赔钱!”阿亮的母亲开始哭着在地上打滚,“你要是不赔钱,今天就别想走了!”
“报官!我一定要上县衙告你们讹诈!你们家老头子自己误食了夹竹桃,还要在我身上敲诈一笔钱!”叶琼丹毫不畏惧地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们家想讹诈你们兄妹的钱?”刻薄姑娘冷哼一声,“自己穷,还当全天下人和你一样穷呢!”
“我穷?我刚刚就从苏小公子那里赚了一百四十里两银子,你有这么多钱吗?”叶琼丹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铜钱,用六壬占卜法算了算后,微微一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刻薄姑娘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你爹名叫侯爱三,原籍并州,七岁时因并州大旱而逃荒至此……”叶琼丹看着老人的面相,洋洋洒洒地将中毒者的生平全部说了出来,阿亮一家越听越震惊,然后,她又结合了自己占卜到的内容说道,“昨天戌时,侯爱亮给亲爹端去的菜里,下了夹竹桃花汁。原因是他喜欢的姑娘马上要嫁人了,而老爹想给大儿子筹钱议亲,不想给小儿子娶他的心上人。”
“你胡说!”阿亮激动地大喊了起来。
侯家的人却不这么认为,近来,阿亮和老爹的矛盾愈演愈烈,前几天,要是没有家人拦着,阿亮差点就要砍死亲爹了!
侯家的老婆子完全忘了来找叶氏兄妹的目的了,她心里很清楚昨天老头子一直在家,根本没来买过这劳什子的饭菜,他们一家今天就是过来讹诈这对兄妹的!
起先叶琼丹说起了老头子的生平时,她就十分惊讶,听到后来,她甚至对这个小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家住在侯家湾,侯家湾离七里镇并不太近,她很确定他们家的事情,这个小姑娘不会知道!
这就说明,这个小丫头可能有几分邪门的本事!
也许事实,真如这个小姑娘所说!
老婆子当即便脱下鞋便朝阿亮的脑门上打了下来:“你这个逆子!你这个逆子!你这个逆子!那个小骚/蹄子有什么好的?你爹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成亲?成亲?你大哥还没成亲你就想成亲了,有这么个道理吗?”
“娘!娘你别胡说啊!咱们是来找人赔钱的呢!”刻薄姑娘急了。
事已至此,侯家的其他人也没心思找叶琼丹讹钱了,纷纷对着阿亮大骂了起来。
围观群众们哪还能不明白?自然知道这对兄妹是被人讹上了,他们看向这对兄妹的目光顿时变得怜悯了起来,一些还没吃饭的扛包工,果断把钱递给了叶清寒,向他买起了饭。
小半柱香的时辰后,饭菜卖完了,而侯家人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叶琼丹捋了捋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冷声问道:“这出将计就计是谁想出来的?”
侯家的人沉默了,围观群众们一听这话,立刻又打起了精神。
“不说我就把你们告到县衙去!”叶琼丹掷地有声地说道。
“是卖胡辣汤的李老板让我做的,”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侯老头说道,“我知道阿亮恨我……李老板说,只要我愿意把自己的死,赖在你们兄妹身上,不仅可以从你们这里拿到一笔钱,还可以从他那里拿到二十两银子。这样一来,阿亮也能娶得上媳妇了。”
阿亮一听,顿时百感交集。
“不是我!”看热闹的一个小商贩,立刻大喊了起来,“侯爱三,你别血口喷人!小姑娘,我和这侯爱三只能算是认识,可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他这纯属是胡乱攀扯!”
“什么胡乱攀扯?”侯家的老婆子大喊了起来,“你舅妈是他表嫂的叔伯姨!今天我们上济和堂看大夫的时候,刚好遇上了你,你知道我家老头子中了夹竹桃的毒,就想将计就计,好替你借刀杀人!哼,你不过是看不过人家抢了你的生意罢了!”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李英才光明磊落,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这话你留着跟县老爷说去吧,”叶琼丹说道,“又或者,你可以招供一下其他的参与者,我不信你一个人肯拿出二十两银子来给侯老爷子。你要是招供了,还能减刑,毕竟,法律对于群体犯罪会有所宽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