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几十万大军把洛阳围的水泄不通,一支鸟儿都飞不出去。
拥立之事就像关起门来的闹剧,外面有几个人知道?
渐渐的,潘仁乐也发现,局势偏离了预料。
“老童,不能坐以待毙了!”
“我天佑军只剩八万步骑了,粮食顶多坚持一个月。”
“就算把一半儿的房屋推倒了种庄稼,也养不活这么多人呐!”
叛军从京城带出了大量的钱财,可他们根本花不出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城里种地。
这也并非长久之策。
王府军天天攻城,强度再低,也会造成死伤。
半年磨下来,叛军已经损失过半了。
火光下,童胜苍白无须的老脸有些狰狞。
“驴球子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司马锐又比咱们高尚到哪里去?”
“外面说先帝早就死了,你说蹊跷不?”
“堂堂的武皇巅峰啊,天下有几个人能杀得了他?”
“咱家怀疑,多半是司马锐用了什么见不见得光的手段。”
“连皇兄都敢下手,不当人子啊!”
潘仁乐心中暗自鄙夷。
你当初为了讨好先帝,还不是把一家人都杀光了?
挥刀自宫,谁狠得过你?
司马锐?
他还远远赶不上你呢!
“哎哎,说突围的事儿!”
“咱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活过去。”
论指挥打仗的本事,童胜要远远强于潘仁乐。
当初,他可是先帝司马铭麾下第一将。
“傍晚时分,打东边儿来了一伙骑兵,黑衣黑甲,颇为精锐。”
童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六七万呐!”
“咱家怀疑……多半是东宫出手了。”
“你说的没错,必须立刻突围。”
“原计划走新安,去渑池虚晃一枪的计划不可取。”
“那伙铁骑堵在西北方向呢!”
潘仁乐大惊失色。
六七万骑兵?
王府军麾下还有三四万。
咱们的骑兵,面对王府军还能打一打。
如果真是东宫精锐,躲还来不及呢!
潘仁乐当然知道,东宫装备了不少具甲骑兵。
自己麾下步人甲都不多,岂不是鸡蛋碰石头?
“那得赶紧走!”
“趁他们刚来,立足未稳。”
“东宫和王府军必然有龌龊,沟通不畅。”
“咱们错失这次机会,必然十死无生。”
童胜一掌拍在桌子上。
“砰!”
“那就走!”
“咱家带五万步卒,混杂那些官吏闲杂人,佯走西门,还是奔新安方向。”
“你带皇帝走,三万轻骑都归你!”
“沿着洛水,自寿安、永宁往西。”
“要是进不了陕南,那就先去伏牛山。”
“出了洛阳这个牢笼,天大地大,还不随意驰骋?”
潘仁乐也是老将。
他带着骑兵,冲出重围的机会非常大。
突袭一处,毫不恋战。
以步卒为主的王府军未必拦得住。
偏偏,东宫的铁骑还远在西北方向。
他走的是西南,只会越拉越远。
双方几乎没有碰头的机会。
可童胜带着的步卒大军就没那般好运了。
几乎就是送死啊!
“老童,你这样……”
“让老夫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