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心中想法各异。
东宫的武力如此强大了么?
前有皇叔司马锐在南方自行其是。
拥兵几十万,屡召不回。
司马飞燕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更可怕的在于,飞燕城距离封丘只有几十里。
可现在大敌当前,明智的人也不会站出来乱说。
皇家的事情岂能随意置喙?
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的。
秦武前脚刚走,有大汉将军进殿禀报。
“陛下,滑州密探急迅!”
司马铭心中一沉。
难道?
三万班军乡兵据城而守。
还有张叔平这般的干才,岳正风那样的良将。
竟然一天都没守住?
也不是没可能。
据查,白马渡过江的辽军,高达二十万之巨。
人家不缺各种攻城武器。
大晋在准备。
这两个月来,辽人在河北之地也没闲着。
那么多朔流而上的大海船,运输能力可不是吹的。
什么重武器运不到南岸来?
“传!”
密谍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满面风尘之色。
身上更是血迹斑斑。
显然,他受创不轻。
“西厂副指挥使,苟玉良率众十二人,冒死突围。”
“十一位同仁战死,卑职首创多处,有负陛下重托。”
众人无不惊骇。
西厂密谍跟明面上的监军是两路人马。
彼此间互不联系,并无统属。
逼得这帮武功高强的密谍不得不突围了。
可见滑州战事之凶险。
魏长青上前一步,一蓬花白胡子都在战栗,他急切的问道。
“可是滑州……也失陷了?”
苟玉良一愣。
“没有啊?”
“辽皇御驾亲临,围困滑州军城的辽国大军不下二十万。”
“他们还驱使十几万我大晋百姓覆土填埋护城河。”
“双方几百架投石机弹如雨下,死伤枕籍啊!”
司马铭豁然起身,声色俱厉道。
“既然滑州战事正酣,你等不协助守城。”
“突围个甚?”
“你走了,朕如何知道滑州有没有坚持住?啊?”
“你苟玉良,这是畏战!”
苟玉良吓得匍匐在地,语音哽咽道。
“陛下,卑职冤枉啊!”
“卑职有不得不突围的理由呀!”
“而且,走之前,卑职副手耿成忠,和八个弟兄依然留在滑州坚守。”
“如果西厂派高手接应,消息还是能传出来的呀!”
这还差不多。
皇帝气呼呼地坐下来。
留人就好。
要不然,朕要你们西厂密谍何用?
朕失去了耳目,如何暗中监察天下?
“不得不突围的理由?”
“明知道白日强突,是九死一生的,你等还做了。”
“朕想听听,你如何不得已?”
苟玉良浑身大汗淋漓,差点就被吓晕过去了。
稍有应对差错。
没准儿,自己这颗九死一生的脑袋,就得搬家了。
“禀陛下!”
“东宫长史率四千铁甲重骑。”
“两战滑州城……”
“监军蒋萊之索要战马不成,反被杨辰脱光了衣服当中鞭打。”
“最后,杨辰撤了蒋萊之的监军之职。”
“并随军带走了,说要交还陛下。”
啥?
简直是胆大包天!
他一个东宫长史,有何权利干涉朝廷官员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