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烨受伤的伤口颇深,短时间内便流了很多血。
“怎么回事?”
黎千烨指了指地上的一块碎瓷片,那白瓷上头还染着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纳兰萦气的,当即拉着他就要起身,可黎千烨却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也随之偏了偏。
“还有哪里受伤了?”纳兰萦见状,担心的问。
黎千烨指了指自己腰背处,然后故作可怜的说:“好疼。”
纳兰萦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责骂黎千烨,又想要责怪自己。
“先给你的手止血,你去床上坐着,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纳兰萦先扶着黎千烨起身,黎千烨则一直疼的倒吸凉气呲牙咧嘴的。
“你平时不是武功高强吗,这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纳兰萦吐槽道。
“我武功再高,那也是防备旁人,对你却是向来毫无防备,哪想到你真的对我这么狠心,先前不但对我用战魄,现在又这么大力气的来推我,看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是毫无分量可言,还不如一个奴才!”
黎千烨委屈巴巴的痛诉纳兰萦,就差再挤出几滴眼泪来表示自己极其委屈了。
“我用战魄对着你又没有真的想要杀你。况且,你如果连我那一刀都躲不过去,你今后也别在京城混了,趁早回边城来的安全!还有刚才,要不是你一直气我,我怎么会推你,还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少在这里抱怨!”纳兰萦也毫不示弱的反呛道。
黎千烨听着一笑,“这么说,你对我拔剑的时候,其实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我,做做样子而已,就像是小猫偶尔亮亮爪子,是不是?”
“是什么是!我看你这伤也根本不疼了是不是!”纳兰萦说着,将清理伤口的棉布直接按在了伤口上。
“啊——”黎千烨十分夸张的一声痛呼,疼疼疼!萦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纳兰萦低着头给他擦了擦伤口上的血,继我撒上了止血的药粉,“你在胡说八道,我就在这上药里给你加点料,让你吃够苦头!”
黎千烨伸着手,老老实实一副任打认罚的模样,“若是让我吃点苦头就能解你的气,那你尽管给我吃苦头好了,把你研究的那些折磨人的毒粉都用在我身上,让我多吃点苦头,只要你高兴,我怎样都好。”
纳兰萦白了他一眼,“看来还是伤的不重,你就应该伤在嘴上,也省得你胡说八道!”
黎千烨摆出了自己能想象到最可怜的表情,弱小无助的望着纳兰萦,“萦儿,三年前秦楚婉是王君赏赐给我的舞姬,我不能违抗王君的旨意,只当府中多养着一张嘴而已,若不是这次她突然出现,我都要忘了府中还有他这么一号人了。我当她是个可有可无的,未想你会在意她的存在,早知如此,我应该在我们回府之前将人将其处理掉,也省的惹你的生的这场闷气。那主仆二人我已经惩罚了,但说到底也是我的不是,你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高高在上的九王爷黎千烨,何时这样低声下气是温言软语的向一个女人来求饶。
纳兰萦也深知,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特别还是黎千烨这样身处高位之人,能够这样低声下气的说出这些话来,或许在外人看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让人惊异。
纳兰萦方才一时间情绪翻涌,加上这段时间来的疲惫,还有回到京中将要面对的种种事件,与来自纳兰家的压力都交织在了一起,才使得她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如今冷静下来,反倒是觉得自己很是无理取闹,更觉得方才认为很是气恼的那些因由,此时再看,其实根本无足轻重。
可是,知道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但却拉不下脸来道歉,只不过在开口时,语气不似方才那么冲了。
“算了,反正我也懒得跟一个奴婢计较,至于你的那些三妻四妾的。平民富恕男子尚且还有个妻妾,你身为王爷府中莺莺燕燕的也是寻常。况且既然是王君赏你的人,不论你心里是否待见,总要看在王君的面子上不能太过苛待,以免让王君以为你心有不满,反而借题发挥。毕竟你如今刚刚回京,怕是一举一动都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又多少人盼着你能露出小辫子好让他们去借题发挥。”
黎千烨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难为在这种情况下,纳兰萦竟然还是在为他的处境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