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胡离怔愣的功夫,锦书姨眉开眼笑地打了赏,咐吩墨墨替胡离梳妆打扮,笑眯眯将胡离送出了门。
胡离仍旧处在怔愣之中。
如果胡离没有记错的话,胡离已经有将近十年时间未曾见过胡离这位皇帝舅舅。胡离令他想起死去的妹妹,他令胡离忆起死去的娘亲,胡离二人应当算做两看相厌。却不想今日这般,又是事出何因,或者所为何事。
一乘小轿,入西华门,过奉天殿,穿越长长的甬道,渐渐靠近这座皇城里最尊贵的所在。
一路忐忑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去。胡离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失去了母亲,一无所有,可笑的想寻求任何一点慰籍的稚龄女童。
下得轿来,将手搭在一只微弓的手背上,缓缓前行。
毕竟隔了十年的时间,太极殿的格局已不再是胡离曾经熟悉的模样。
渐行渐远。
当胡离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时候,手心里那只微弓的手背猛然抽/离,然后,胡离听到一道清丽的女声近乎尖锐地冷喝出声:“原来就是她!本宫倒想看看这瞎子到底有何能耐,居然令得本宫此生都要屈居人下!”
胡离踉跄几下勉强稳住步子,模模糊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这一位大抵便是上月阿爹曾经跟胡离提过的“大/将军新收的义女,太/子爷新纳的侍妾”。只是,自何时开始一位侍妾也能以“本宫”自称,胡离倒是不知了。
胡离没有做声。即使做声胡离也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胡离想还是不做声的好。
但是对方并没有因为胡离不做声而生出一丝恻隐。
有人来推。胡离摔得很狼狈。
有人在笑。胡离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认命地叹了一回。
后来,那位“本宫”便领着一伙人扬长而去了。
大抵觉着对着一位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瞎子,着实没有多大趣味。
胡离挣扎着从地上爬将起来,伸手拢了拢被扯散的发辫,在地上摸了半天,总算拾了根发带,将头发胡乱绑了,再抹了一把脸。想来胡离脸上果真脏得很,胡离居然抹下了一大把泥沙来。
不知道胡离现在这副模样看在胡离阿爹,还有胡离那位太/子哥哥和皇帝舅舅眼里,他们会做何感想。
一想到他们瞪大了眼珠子,一副错愕之致的表情,胡离就止不住想笑。
其实从一开始胡离便晓得,胡离从来不是谁的珍宝,从来不是。
多年前的那个深夜,在娘亲的灵堂里,胡离听得真真切切,皇帝舅舅抚着棺盖,语气戚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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