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存在的。君玉一觉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浑身酸痛,手脚乏软。
她扶着额头,眼前画面错乱,脑中混沌不堪,忽然,她似想起了什么,一下掀开被子,倒吸口冷气——
床单上绽开了一片嫣红,如红梅点点,触目惊心。
纤弱的身子瞬间委顿下来,瘫坐在床上,失魂落魄,君玉眼神空洞,抓着被子望向虚空,心乱如麻。
她一时思绪万千,心头不知何种滋味,嘴中只无意识地喃喃着:“景言,景言……”
她根本不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更不知赴约之人已是偷龙转凤,她满心还当来的人仍旧是苏景言,脑中残存的记忆提醒着她,她意乱情迷下和他做下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
他明显地感觉到昨天晚上的自己很不对劲,那样的意乱情迷,那样的不可控制。这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存在的?如果说真的是他想的那样,这其中另有隐情,那么到底是谁要害他们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经历了昨天晚上被粗暴的对待之后,他的脑子一片混乱,现在思想也感觉就像在混沌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真相,只是隐隐感觉到有很不对劲,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茗儿进来伺候时,见着的便是君玉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心中一叹,又是怜惜又是愧疚。
君玉木然地眨了眨眼,颤声开口:“茗儿,我……”略带嘶哑的声音一出口,眼中便已泛起了泪光,再说不下去。
她对茗儿推心置腹,朝夕相处间已将茗儿视如小妹,许多事情并没瞒她,连给苏景言送信也是遣她去办,她和苏景言的那番情爱纠葛,茗儿自然也是知道的。
看着君玉几近求助的眼神,茗儿心头一涩,暗道从今往后她一定要一心一意待玉贵人,再也不出卖这样信任她的主子了。
她此前种种,不过是因为幼弟在人手上,受此威胁,昨夜之后,因楠王的一句话,她终于摆脱了李美人的控制,转而效力于楠王。
而楠王所求,只一件事,就是要她待在玉贵人身边,好好护她周全。
这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
“本王见你聪敏机警,过去的事情不予你计较,只要日后你对玉贵人忠心耿耿便可,她那样的性子,身边该你这么一个人打点。”
楠王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茗儿深吸了口气,她从没见楠王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过,此中情意可以想见。
皇上势威,若得楠王庇佑,于主子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茗儿暗下决心,抬眼望向君玉,若有所思。
如此心神不宁几日后,君玉终于决定再见苏景言一面,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问问他那稀里糊涂的一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上次密会苏景言已称身子抱恙,叫玉宁居众人都不用来伺候,只留了茗儿在身边,可终究人多口杂,这并非长久之计,也委实太过冒险。
事实上,上次她已在险境中走了一遭,自己却浑然不知。
茗儿站在身后,为君玉梳着发,轻声开口:“或许楠王能帮娘娘一把。”
君玉有些迟疑:“楠王……与景言在离园那回便托他掩护,他虽引我为知己,惜景言之人才,但到底是做大事的人,这些纷纷扰扰实不好再三麻烦他……”
“这哪算麻烦,楠王必是乐意之至……”茗儿一时口快,说漏了嘴,却也不慌,心念倏转间趁机道:“其实楠王对娘娘的情意岂止是知己二字,对玉宁居更是暗中多有照拂,娘娘心思细腻,不会感觉不出来……”
“多嘴。”君玉轻斥一声,茗儿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语,镜中映照着君玉的恬淡面容,眉眼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然神色。
窗外长空万里,风过无痕,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