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一阵白烟, 蒙住了镜面,这么看镜子里的“白羽”尸体像长了白毛一样,不忍直视。
白羽催眠自己,都是道具, 渐渐也淡定下来。
听先生的话,不会有错的。
她一定能找到真正的鬼。
“你想找到我吗?”
声音从镜子里传来。
白羽回头,每面镜子上的“白羽”都在重复这句话。
“你能找到你自己吗?”
“你存在的世界, 是真实的吗?”
白羽并没有回答。
这些问题都是无意义的。
第一面镜子上的薄雾消失。
白羽和前男友等一群社员正在发生过灵异事件的地点搜集整理物品。
这种地方,他们永远不是第一个来到现场的人。
国家会有专门从事此类业务的人员扫尾, 调查, 封印。
如果有人命发生, 更多可能是人为事件,卷入灵异事件里的人类,存在感会淡化, 以白羽她们这种普通阶级的人, 根本没有足够强大的信息渠道, 得知真正的一线消息。
“小羽, 我要整理这次的信息录档,实在没有空写论文了。”
白羽的前男友有些忧愁。
“我帮你整理!不用客气。”白羽很善解人意。
“…那谢谢你了。”白羽的前男友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忙忙碌碌的时候没人注意天花板顶上伸出一个女人的头, 盯着白羽的前男友,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 看起来馋得厉害。
社团有个成员无意间看见了,打了个寒战,再看却没有了。
其他人都没有发觉。
白羽看着镜子, 这是最近一次的社团活动,附近大学里有栋废弃的教学楼闹鬼,她们趁放假的时候溜进来调查,当时是有点不正常的阴冷,然而什么事情也没调查出来。
拿不到学校里学生失踪的名单,没有目击证人,除了来现场拍拍照,在相关帖子里挖掘细节,再没别的可做了。
天花板上的女人出现的时候她没有看见,但那时背后凉了一下,她以为是夜风太冷,如今从镜中看,可能是那地方真有个女鬼。
后来那个看见的社员病了一场,之后就不声不响退社了。
时间上正好对上。
镜中还有白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她的前男友与一个身姿曼妙艳丽魅惑的女人勾搭上,两人暗搓搓抱在一起滚床单。
期间白羽还打过电话,察觉他声音有异,特意问起,他却说是因为感冒了。
当时白羽没有怀疑,只觉得怪怪的,现在看就很明白了。
要不是前男友千宠万爱的女人脸长得和天花板上偷窥的女鬼一样,白羽也不会如此淡定。
或许是看小精灵们不分场合滚在一起看习惯了。
古有宁采臣,今有前男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就连和白羽一起出门,那女鬼也从背后贴着前男友,两条胳膊伸得直直的,压在他两肩上。
难怪他那段时间都眼下发青走路打晃嘴唇苍白,原来是被女鬼榨干了。
还用学习当借口来搪塞白羽。
“他背叛了你。”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和则两利,不和就一拍两散,感情的事,一厢情愿,谈什么背叛不背叛。”
镜鬼觉得白羽说得很有道理。
难道外面的时代已经剧变成了这样吗?
镜鬼放了这么久,白羽像看戏似的,一惊一乍,半点伤心难过都没有,镜鬼有些尴尬了。
这是正常情侣吗?
看前男友和小三活春宫,还发出“666”的声音。
镜鬼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第一面镜子定格在前男友给白羽打电话拒绝要一起去游乐场的时刻。
白羽只有这个时候才有点触动。
要是那家伙把女鬼带进来玩,多刺激啊。
第二面镜子上是白羽的父母。
这两位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是民国时期,从战乱里的乱尸堆中爬出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死而复生。
两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容颜不老,百病不生。本来没有什么交际的两人只能抱团取暖,时间久了,互相看对眼了,干脆就结为夫妻。
白羽的老爹给她削苹果时不小心削到手,没有一滴血流出来,都是凝固的蜡,他趁白羽不注意回厨房拿打火机烤融了边缘,又重新粘成原来的样子。
白羽嘴角抽了抽。
她神经粗大,的确没发现爹妈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老。
从来没有生过病,感冒都没得过一回。
更是从来不去体检。
白家夫妇虽然没有生育能力,却感情深厚,有心想养个孩子,又怕孩子接受不了他们的身份。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的异常,他们俩一直装成正常人的样子,时不时搬家换身份,大多数时候都在偏僻山村。
每次挪个窝都要花大价钱从黑户改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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