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老爷阮文清突然开口道。
阿语感激的看了九叔一眼,阮文清朝她微微点头。
“老九,你和大家不一样,几百两银子是够你父子三人过舒坦日子了,可老太太和大嫂的应酬之需怎么办?跟那些贵妇打交道,几百两银子拿都拿不出手,要知道她们应酬也是为了阮家的将来。”阮文石道,今日议事之前,长房已经碰过头,统一了意见,最少也要拿出五成来分红。
“可不是?银子我们出了,好处是大家得的,比起一个花圃,阮家的人脉更重要,按我说,就算全分了也是应该的。”姚氏道。
七老爷阮文定很矛盾,一面,他觉得阿语的想法很对,香水铺子要更好的经营下去,花圃是一定要办的,而且是越快越好,规模越大越好,但是三哥和大嫂说的也有道理,过年是交际应酬,聚集人脉的最佳时机,银子不嫌多,所以,他只能沉默,不发表意见,最终是什么决定,他都能接受。
八老爷的想法跟七老爷一样,毕竟现在阮家全仗着长房撑着,大家的难处也是个现实问题。
阿语看大家都不说话了,便问伯祖母:“伯祖母的意思如何?”
冯老太太蹙眉缓声道:“阿语,银子是赚不完的。”
一句话已经说明了她的意见,阿语没办法了,既然如此,只好依了大家的意思。
“那就按三伯父的意思办好了。”阿语闷闷道。
这次议事,长房完全掌控了局面,姚氏心里颇有些得意,你阿语占了大头又如何? 只要大家向着长房,你阿语也没奈何。
出了花厅,阮文清故意放慢脚步等阿语。
“阿语……”
阿语挤出个勉强的笑容:“九叔……”
阮文清安慰道:“等明年赚了银子,就能办花圃了,你别闷闷不乐了。”
阿语淡淡一笑:“没有,伯祖母说的很有道理,银子是赚不完的,赚多赚少而已。”
阮文清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阿语回到荷香园,俞氏一看阿语恹恹的神情就知道今天的议事不太顺利。
“阿语,咱们尽心就行了,别的事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俞氏劝道。
“娘,我没事。”阿语懒懒道。这样也好,她的天香楼马上就要开张了,她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天香楼了。
转眼到了冬至,照例,阮家要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当然,今年的隆重只能是一定的条件下的隆重,跟往年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没有了宗祠,只有一间放置祖宗牌位的小祠堂,没有了往年满桌的极品,但三牲不缺,阮家上下人人都极为严肃的对待祭祖一事。
早早就打扫了祠堂,布置祠内的享堂,并按照阮氏家族的祭规准备好各色祭品。
按例,女子是不能入祠的,所以具体的程序阿语也不清楚,到了冬至那天,家中的几位老爷,以及阮思承等阮氏子弟,都身穿礼服,衣冠整肃,先去祭拜了天地,迎神,然后入祠堂祭祖。
阿语和阮家女眷皆在祠堂外,静默等候,不能说话,不能做小动作,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站的两腿发酸,叔叔伯伯们才出来。
冬至一过,马上就是过年了,又是一阵忙碌。
忙碌中,天香楼正式开张营业,阿语是女子不方便出面,最主要是因为,她还不想把她开酒楼的事让阮家知道,所以,全权由轩辕彻负责,外人还道这天香楼的大掌柜就是晋安王世子。这样也好,如此有来头的东家,那些世家子弟,高官权贵都来捧场,加上阿语特制的果子酒,一开张就赢得了满堂红,生意的火爆比阮氏香水铺有过之而无不及,把轩辕彻给乐的合不拢嘴。
阿语戴了面具,装扮成男子混在客人中,听大家对这果子酒交口称赞,阿语心中甚是得意,这批酒可是她自己亲手酿制的,并没有让赤炎帮忙,看来她的酿酒手艺还不错。
坐在天香楼里,看着客人们推杯换盏,笑谈甚欢,阿语不由的想起安阳的酒铺,想起东哥儿和蒋静,还有李叔李婶紫菱,铁牛,小石头,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如何?
前一阵还收到东哥儿的来信,说蒋静有孕了,紫菱也快要做娘了,想想真是替她们高兴,李叔李婶终于如愿以偿可以抱孙子了。东哥儿在信中还郁闷道,本想明年来京城的,这下又来不了了。
这个东哥儿,都要做爹了,高兴都来不及吧!还郁闷个啥?又没人催他来京城?
娘得到消息,就开始做小衣裳,虎头帽,她正愁没针黹活可做,这下可找到借口了,整日的跟元香两人说说笑笑,穿针引线。
阿语想着,笑叹着摇摇头。
“怎么一个人独自喝酒?这么可怜?”耳边传来轩辕奕戏谑的声音。
阿语回头一看,轩辕奕戴着那日去香炉山的面具,也是一个人。
“你不也是一个人?”阿语讥诮道。
“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咱们同病相怜。”轩辕奕不请自坐,在阿语对面坐了下来,叫小二再拿一副碗筷。
“谁跟你同病相怜,我一个人自得其乐,不知道多开心。”阿语嗤鼻道。
轩辕奕环视了下周遭,低声笑道:“你当然开心了,这下赚的盆满钵溢了吧!我刚在前面生意最好的那两家酒楼转了转,你猜怎么着?客人全跑这里来了,那里的掌柜气的差点把算盘都砸了。”
“开门做生意,凭的是各自的本事,谁有本事谁赚钱。”阿语不以为然道。
“那是,也不看看这里的东家是谁。”轩辕奕自己给自己斟酒,又帮阿语斟满一杯。
“嘘……”阿语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唯恐大家不知道似地。”
轩辕奕讪讪:“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坐坐?”
阿语看了看四下,都是人,吵吵闹闹的,本来她想包个雅间,结果小二说雅间早就坐满了,只好在大堂里凑活,不过这么吵的地方,她还真不喜欢,反正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生意如何,听听大家的评价,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倒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便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前面的聚香斋,也算去可怜可怜人家。”轩辕奕戏谑道。
说走就走,轩辕奕丢下一张银票,也不用小二找银子了。
阿语嘟哝道:“你可真大方,我这顿最多不过花了十几两银子,你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轩辕奕在她耳边轻笑道:“反正便宜的又不是外人。”
话是没错,可阿语听着就是别扭。
两人出了天香楼,轩辕彻正在送别几位客人,阿语认得那个死胖子,定北侯府的胖子杨,喝的满脸通红,活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轩辕彻回头跟阿语和轩辕奕打了个照面,并没有认出他们两,继续跟胖子杨等人寒暄。
两人偷笑,有这面具真好,换了一张面孔,谁也不认得,自由自在。
坐在了聚香斋的雅间里,轩辕奕幽怨道:“你怎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他已经告诉了阿语一处秘密联络点,只要一句暗语,那里的人就会把阿语的话传进宫来,可是他等了月余也没等到阿语的口信。想着今天天香楼开张,阿语说不定会来,他就过来碰碰运气,果然就被他遇上了。
阿语哂笑道:“我忙的很呢!”
轩辕奕道:“我看你比皇帝还忙。”
“可不是,皇帝衣食无忧,不像我一小老百姓为了三餐温饱不得不疲于奔命。”阿语自嘲道。
轩辕奕不禁失笑:“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阮氏香水铺的大东家,还愁三餐温饱?我看你就是一个小财迷,什么都比不上赚钱重要。”
“你说对了,赚钱是我的爱好。”阿语笑道。
“你这么爱钱,将来我造一幢金屋给你好了,让你躺在金子上睡,睁眼闭眼全是金子。”轩辕奕咬牙切齿道,对阿语是又爱又恨又无奈,恨她怎么总不把他当一回事,无奈的是,他的心意被她屡屡忽视,他却一筹莫展。
“才不要。”阿语立马就想起了陈阿娇,金屋藏娇,一段佳话最后却落得长门凄凉,自古帝王皆薄幸,由此可见一斑,她才不要信这种鬼话,莫说金屋,就算金山银山堆在她面前,她也不稀罕。
“考虑都不考虑一下?”轩辕奕倍感受伤。
阿语定定的看着他:“你这是个馊主意。”
轩辕奕苦笑,举杯喝口闷酒。
“你最近过的怎样?”阿语看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轩辕奕的食指摸了三圈酒杯,深深的看着阿语:“你在乎我过的好不好?”
“算了,当我没问。”阿语就怕他这样深情的眼神,柔的要把人融化了似地。
他沉默了片刻,说:“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的三哥吗?”
“记得啊!你说他琴艺非凡,是难得一见的奇才。”阿语有些不服气,要说奇才,在她心中只有白离称的上。
“最近,我三哥遇上了大麻烦。”轩辕奕淡淡道。
“啊?他犯事了?惹你父皇不高兴了?”阿语好奇道。
轩辕奕摇摇头,怅然道:“他都长睡不醒快四年了,能犯什么事?总之是我连累了他,害他遭受无妄之灾。”
长睡不醒?阿语脑子里立刻蹦出“植物人”三个字。
“有人放出谣言,说我三哥长睡四年,面目不改,定是被妖魔附体,还把平南王早饭,突厥进犯,大康各地的旱灾水灾都算在了我三哥头上,说不除此妖孽,大康将无宁日。”轩辕奕愤愤道。
“简直无稽之谈,这些人可真能扯。”阿语同愤慨道。
“但我父皇就是信了,一度想焚烧我三哥。”轩辕奕扶额叹息,神情很是痛苦。
阿语很无语,古人思想愚昧,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往往归结与神鬼妖魔,他的三哥也太可怜了,成了植物人已经很不幸还被人说成妖魔。阿语突然打了个冷颤,警醒起来,她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呢?要是也被有心人说成是妖魔附体,她岂不是性命不保?看来她不能超之过急,得藏拙,徐徐图之才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