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
秦琰煜的视线停在了荣升脸上,面无表情道:“你刚才话最多,就你来说吧。”
荣升腿肚子直打颤,吓得小脸惨白,几乎要晕过去。
他说?煜王那么可怕,他哪里敢说。
此时他才突然意识,乐乐在煜王心目中的地位。
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他第一次感受到,心里后悔不已。
“我我”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荣升吓得尿裤子,一股尿骚味飘散开来。
秦琰煜厌恶地皱眉,转而看向另外一个也落水的男孩——刘伊阳。
刘伊阳和八皇子年纪一般大,长得白白瘦瘦,被秦琰煜一看,直接两眼一番,吓晕过去。
座席某处响起一声低呼,却无人站出来。
“怎么,都没人知道野种什么意思吗?”秦琰煜收回视线,垂眸,捏住儿子的小手,温柔中隐藏着愤怒。
近五年的时间,他没有为儿子做过什么。如今好不容易认回儿子,偏有那么多人见不得他们好,竟然还合起伙来欺负乐乐。难怪乐乐要坐在假山顶上,原来竟然是他们联手打他,想把他推到湖里。
要不是乐乐打小学武,人又机灵,今日掉进湖里的便是乐乐。
他们倒真是厉害,七八个人欺负乐乐一个,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比乐乐要大,却还合伙欺负他,欺人太甚!
大殿内鸦雀无声,不用再感受煜王凌迟般的目光,众人没有丝毫的轻松,他虽低着头,但声音比九练寒冰更冷,逼得人喘不上气。
“煜王,消消气,都是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许是从哪里听来的,便鹦鹉学舌了,你可别跟些孩子计较啊。”秦昭帝也被压得没有半点气势,那么多人在场,要不说点什么,他这皇帝也当得太窝囊了。
秦琰煜这次却没顺着皇帝给的台阶下,他重新抬起头,神情阴郁得瘆人:“臣弟的儿子被欺负,臣弟若不能为他做主,他日是不是人都可踩到他的头上来?”
一句话堵得秦昭帝哑口无言。
“不过皇兄说得也有理,孩子善于模仿,话自然是从大人身上学来的,那本王倒要问问在场的各位,你们平时都对自己的孩子说了什么?你们都如此瞧不起本王的儿子?”
当初他用法子遏止坊间流传太多有关乐乐的不良言论,然而悠悠之口,岂是能全部都堵住的,尤其是这些达官贵臣,根本没几个会信。
秦琰煜生气,为自己不能给儿子一个保护伞而懊恼。
今天不杀鸡儆猴,这些人只会愈加放肆,欺负他的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在场许多带了孩子进宫的妇人吓得花容失色。
“呵,九皇叔这话可就不对了,他们有说错吗?颜乐,哦,不,现在应该叫秦乐,他是怎么来的,您应该比谁都清楚。他母亲是前轩王妃,曾经叫您一声皇叔,关系混乱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不是野种是什么?”
讽刺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天哪,哪个人不要命,居然敢对煜王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