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孝敬孝敬爹娘。”
叶途飞愣了,嘴角抽出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可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闫希文则重重地拍了下张罗辉的肩膀,道:“灰骡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罗辉将那大洋丢到了地上,笑道:“我也就是安慰一下自己,老家早就被小日本给占领了,现在也不知老爹老娘是死还是活。”
叶途飞弯下身,将张罗辉丢下的大洋一一捡起,然后交还给张罗辉,道:“有机会,回家去看看,说不准老人家还好着呢!”
张罗辉面露喜色,问道:“六爷,你想到破敌良策了?”
叶途飞张了下口,但没说出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张罗辉一声叹息,道:“今晚一了百了,我张罗辉只求能多杀几个小日本。”
叶途飞看了眼闫希文,道:“闫老哥,土匪营今夜就这样了,但你们不该陪着土匪营走到底,等夜里战斗打响之后,你跟小卫还是带着你们的人趁机突围吧!”
闫希文黯然道:“若是能突围,那叶老弟又为啥非得和小日本死战到底呢?”
叶途飞笑道:“有些事,你不懂。你们共产党的队伍可以不计较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但是,对咱们这些江湖弟兄就不一样了,江湖上最讲名节,打不过人家也要打,宁愿被打死,也要保全了自己的名节。”
闫希文叹道:“可是咱们现在是跟小日本在作战,和江湖争斗是两码事啊!”
叶途飞道:“这事咱们就不争论了,当初在卧牛山,咱们兄弟就该是和小日本血战到底的,现在已经多活了一年多,是时候了。”
闫希文果真不再争辩,站起身,抱来了他那部电台,打开后,滴滴答答按了一通。
张罗辉笑道:“军师还不死心啊?我说,就算你现在联系上了吕司令,等他们赶过来,黄花菜都凉咯。”
闫希文没有搭理张罗辉,一边发报,一边自语:“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吕尧那边的电台竟然静默了整整一天?”
叶途飞淡淡一笑,道:“或许他也遇上了什么麻烦,又或许他改变了电台频率,老闫,你就歇歇吧,这声响吵得让人头疼。”
闫希文忽然大叫了一声:“老天爷真不长眼啊!”然后将电台丢到了一边,苦笑着对叶途飞道:“好了,现在想听这声也听不到了!电台没电了。”
张罗辉大笑起来,端起了酒,道:“来吧军师,这下子你总算是断了念想了,咱还是喝酒吧,你啊,还是听六爷一句,今夜里你们就突围吧,待会我让弟兄们把剩下的弹药给你们集中起来,估摸着也应该够你们突围用的。”
闫希文摇了摇头,道:“我问过小卫他们,他们没有一个愿意抛下你们土匪营弟兄的。我老闫就更不用多说了,身为土匪营的军师,哪有独自偷生的道理?”
叶途飞喝了口酒,然后把酒缸子递给了闫希文,道:“你老哥是打定了主意让我叶途飞欠你们共产党的,是么?”
闫希文接过酒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抹了下嘴角,笑道:“再怎么欠也指望不上还了,那还怕多欠少欠的?”
张罗辉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把酒碗往后一扔,伸了个懒腰,道:“六年前,我张罗辉跟你们共产党还在死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没想到这六年后,我张罗辉竟然要跟共产党一块前仆后继同生共死,呵呵,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闫希文一愣,问道:“你参加的是第几次围剿?”
张罗辉看了眼闫希文,叹了口气,道:“军师真想知道?等咱们到了那边,我一定如实相告。”
闫希文笑道:“不说也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多说也无益。”
叶途飞此时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酒也喝够了,话也说差不多了,都睡了,睡醒了咱们一块冲杀小日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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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途飞放下酒缸的时候,吕尧带领着他的加强编制的独立团赶到了二郎山。
三天前,闫希文几乎是和彭友明的情报同时到达的灵璧山,闫希文知道小日本要对付二郎山后,板凳都没坐热乎就立即返回去了。
闫希文这边刚走,吕尧便集合了队伍。
只是,他的队伍只能是夜间行军,而且,还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
当吕尧独立团进入到战斗位置的时候,吕尧打开了电台,可是,对方却一直沉默。
敌情不明,地形不熟,吕尧不敢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