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被叶途飞这个奇怪的一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神一恍惚,但见叶途飞双臂一挥,身子一拧,自己手中的枪竟然不翼而飞,再看叶途飞身后的婉晴,同样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而二人夹着的这个男人,竟然远在三米之外的沙发上,悠闲自得地把玩着她二人的手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两个又是谁?”叶途飞把玩着那两把手枪,漫不经心地问道,没等两位美女回答,叶途飞又道:“让我来猜一猜,嗯,你们两个应该是渔农先生的部下,躲在这儿就是想救你们的同志,邢万礼,是吗?”
月儿的脸上闪出一丝慌乱,厉声斥道:“你到底是谁?”
叶途飞熟练地将手枪拆了又装上,然后仍还给月儿,笑着道:“就凭你们两个,还想从小日本手中抢下邢万礼?做梦了不是?劫法场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弄不好要掉脑袋的,两位姑娘,我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从哪来的赶紧回哪去,别影响了你叶六爷的计划!”
月儿突然惊喜地叫道:“你,你就是二郎山的叶途飞?”
叶途飞低着头,将另一把手枪也拆装了一遍,丢还给了婉晴,笑道:“叶途飞的大名也是你这种小姑娘能叫得的吗?你得管我叫叶六爷!懂么?”
月儿和婉晴见叶途飞此时手上没有了武器,简短做了眼神交流后,同时举起枪又对准了叶途飞。
叶途飞苦笑,道:“你俩丫头真是不知死活,刚才一个顶头一个顶背,都控制不了我,现在离这么远,拿个破手枪就想吓唬我?”
这月儿便是邢万礼准备用来俘获叶途飞感情的那个军统大美女,名叫苏月,婉晴则是她的表妹,姓秦名婉晴,当然,这两个名字也都是化名。
苏月是军统青浦训练班的高才生,据说当时被渔农看中了,想留在身边,但苏月却严词拒绝,主动要求到敌后去,渔农珍惜她的美貌,于是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得意门生邢万礼的手下,并叮嘱邢万礼,务必要照顾苏月的安全。
一年来,邢万礼遵循渔农先生的教诲,几乎将苏月雪藏了起来。
这可不是苏月想要的,她几次找到邢万礼,软磨硬泡,非要执行一项有难度的任务。
可邢万礼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搪塞苏月。
一来二去,苏月对邢万礼渐渐有了依赖,这种依赖就像小的时候对父亲的那种感觉,因此,当苏月得知邢万礼被捕的消息时,执意要搭救邢万礼,哪怕冒着违抗命令遭受家法的风险。
但是,在徐州城内,苏月根本没有机会。后来得知,日本人要把邢万礼带到贾家汪来公开处决,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于是便和秦婉晴一起,先来了贾家汪,以卖艺不卖身的条件住进了百花苑,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积极准备筹划。
苏月一致认为,渔农是不会放弃邢万礼的,是一定会派人来营救的,而这些前来营救邢万礼的军统人员,最有可能藏身的便是这百花苑。
于是,她就想出了一个计策,把在青浦训练班时,教官出的一道考题拿出来作为试探,那个烧香计时的问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答案来的。
但就是这么巧,叶途飞很轻易地就想出了答案,这不得不让苏月产生一种期望,于是便令秦婉晴前去再做试探。
秦婉晴弹奏的古筝曲子倒没什么特殊,特殊点在于她左手的小拇指,她用这只小拇指以摩斯密码的形式和叶途飞进行交流,哪知道,叶途飞却茫然无知。
当秦婉晴带着叶途飞进了苏月的房间时,秦婉晴第一时间将这结果用暗号告知了苏月,苏月仍然心存侥幸,于是便又问了那句诗词。
这句诗词,不是军统的人,根本不会注意过,可叶途飞却只是稍有一愣,便说出了上半句。苏月断定,此人若不是自己的同志,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叛逃到76号去的前同行,尤其是大茶壶说这人操着一口上海腔调。
但苏月和秦婉晴联手用枪逼住了叶途飞的有利局面竟然就那么简单地被叶途飞给化解了,当叶途飞报出自己的名好的时候,苏月突然想到,邢万礼被捕前曾指令自己前往二郎山,利用自己的美色来俘获叶途飞的感情,但是,今天这一个照面就丢了那么大的脸,苏月有些恼羞。
她给自己找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那就是刚才三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才使得叶途飞有机会施展,现在相距将近有三米之远,任由叶途飞速度有多快,也绝对快不过手枪子弹。
苏月需要叶途飞认识清楚局势,稍稍低低头,让她挽回一些面子。
可叶途飞却不解风情,双手一扬,十数颗子弹叮叮当当落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哎!枪里没了子弹,重量会改变许多,这点都感觉不到,怎么玩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