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对你有没有意思,你这般不由分说落了他的脸面,让他三番几次的难堪,谁都受不住吧?”
顾婉静默了很久,然后才道:“你说了那么多,我听着很有道理,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想要我做什么,不过你说不好,那你说怎么样才好。”
漂亮话她不想听,也没那个心情听,直来直往开门见山的多好。
明明一句话可以说完的事,非要说八九十句。
苏向晚大概摸清了顾婉的性子,开口说道:“我带你上去吧,厢房旁边就有个侧间,我们先去那里喝杯茶,坐下来好好说说如何?”
顾婉想着她这个小身板的,估计让她一个鞭子甩过去就要去了半条命,自然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她谅苏向晚也不敢耍些什么花样。
侧间隔音尚可,愣是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陆君庭在隔壁?”顾婉贴在墙上听着,陆君庭和苏兰馨谈天说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惹得她脸色大变。
苏向晚拉住她:“我大姐也在,顾大小姐稍安勿躁,不过是寻常谈天罢了,世子这般风趣人儿,你总不能往后缝起他的嘴,让他都不能跟旁人说话吧?”
顾婉很是烦躁,“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痛快,我自己不痛快了,难道我还要忍着吗?”
苏向晚给她倒了一杯茶:“往日这种情况还会有很多,你要大度些。”
“大度?”顾婉冷笑一声,“做他的白日春秋大梦去。”
想必顾婉的暴躁,苏向晚一直是温和,从善如流的,“你既喜欢他,又不是不知他是个怎样的性子,又何苦自讨苦吃?”
顾婉怀疑地看着她。
苏向晚不惊不慌:“我听闻顺昌侯府众人,对他也颇有微词,顾大小姐这样,又是为的哪般?”
顾婉喜欢陆君庭,这本来就是没什么人能理解的事,甚至还有不少人取笑她不要脸,纠缠陆君庭,这些她都受下来了,只是平日没有能说话的人,这会忍不住就道:“我当初也想着他是个绣花枕头,讨厌得紧,后来才知他武功也是很好的,不在我之下,当然我虽是出自武将之家,规矩体统都不太得体,但也知道什么是责任,他当日既然来招惹我了,又让我喜欢上他,便是我的人了,不是吗?”
“你说的不错,世子是该对你负责任。”苏向晚赞同地道:“不过……他要是不愿意,你也没法子不是吗?”
其实在这一点她觉得陆君庭还是有分寸的,撩妹归撩妹,还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然顺昌侯府那一家人早就把陆君庭撕了。
大抵就是几句甜言蜜语,说的人不走心,听的人当真了。
所以这是一个撩妹导致翻船的故事。
陆君庭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是没法子啊,不过……”她亮了亮腰间的鞭子,“我就算拿他没法子,难道还拿他身边那些小贱人没法子吗,我话都放出去了,要抢我的人,打过我就是了,我若是输得心服口服,我便是打断我自己的腿,我也绝不会再找他一次。”
有着顾婉这个恶名在外,没几个人敢不要命的来招惹陆君庭了。
“顾大小姐不妨听我一言。”苏向晚开口道:“我虽不知道这种执念是什么样的,但也知晓想要别人爱你,当首要的就是自爱,你坏的是自己的名声,旁人却不会说他的不是,笑的是你,也并非是他,最后受伤多一些的,还是你自己,当然若是只有你自己也就罢了,为你担着这一些的,应该都是顺昌侯府,疼爱你的家里人。”
顾婉没有耐性:“我说了我不想听大道理,你就说我要怎么做。”
“你要么就逼得你父亲和大哥,帮你押着陆君庭来跟你成亲,要不就想法子让当今的皇上为你们赐婚……”
顾婉连忙否定:“我若是能做到我还何必闹出这么多笑话?”
“那再不然,你就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教他从了你。”苏向晚直接道。
顾婉耳根一下就烧得滚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虽是肆意妄为了些,但也没想过赔上顺昌侯府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我知晓你在想什么,你想着你虽然逼不了他吧,但也能让他娶不了旁人,最后他就只能选你了。”苏向晚顿了一下,“可你耗得起吗?”
顾婉很生气。
她想把眼前胡说八道又拿刀子戳她心窝的人一鞭子打死。
可正因为生气,她就越伤心。
这些话从来没人敢对她说,她家里人心疼她,虽然教训她,但也不会说这么直接伤人心的话,或许是觉得她眼下只是胡闹,或许觉得她再碰壁些时日就能想得通了。
顾婉不是输不起的人,也不是不能听旁人说真话,只是她娇惯久了,未免想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商户家里出来的女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地对她指手画脚的。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出身商户,我是顺昌侯府的嫡女,你定然是想要巴结讨好我,从我这里得到好处,至少抬举一下你的身份。”顾婉语气有不屑,“我告诉你,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我见过很多家的贵女,她们心里鄙视我,然后又要装作谄媚地讨好我,故意说好听的话顺从我,你以为你反其道而行,我就能对你刮目相看吗?你们这种人啊,肠子都是花的。”
顾婉虽是这么说,但却没有动手,只是拿起眼前已经冷掉的茶,咕噜一口喝了下去。
这也是苏向晚为什么要带她到这个侧间说话的原因。
万一她看错了,顾婉不由分说地要打她,起码还要顾忌陆君庭在隔壁。
“我是来找陆君庭的,你醒目些就不要再拦着我,不然可别怪我下手无情。”她说完,推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