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颇以为然,但想到任我行信中言语,不由好生委决准下。
风清扬一直站在一旁,默无一言,他战志原本不似旁人那样坚决,但眼前这些人中,只有他与任我行和向问天打过两次交道,时日虽短,于这二人为人心地却所知甚多。
他知任我行写来这封似软实硬的来信必定别有用心,非但不是出于仁善,恐怕也未必是心生惧意那么简单,当下道:
“大师,殷师兄与净思师姊听说极是,任我行这封信未必存着甚么好心,我们还是小心在意为是。”
圆智沉吟片刻,道:“赵长老,你信已送到,于我方情形也了解甚多了,还请回去上复任教主,他的良苦用心,我们已经明白。
“是和是战,老衲一人不敢擅专,还要会同众位掌门商议。你请罢!”
赵鹤面上又是一红,圆智语气平和,但言辞中分明指斥他刺探情形,任我行存心不善,只是这位高僧修行涵养甚深,不愿恶语伤人而已。当下抱一抱拳道:
“如此在下告辞了。”拔步欲行。
殷融阳忽地喝道:“且慢!”
赵鹤愕然回头,道:“殷掌门有何指教?”
殷融阳道:“赵长老轻功卓绝,在我重围之中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我们这许多门派不是面上无光么?接我一招再走!”
拂尘出手,飒然风生,千丝万缕,点向赵鹤面门大穴。
赵鹤大骇,就地打了个滚,滚出圈子。
殷融阳拂尘倒转,连划几个圈子,使的正是一路“太极劲”,赵鹤仗着轻功卓绝,右避左闪,连躲了他三下攻势,竟腾不出手来还上一招,霎时间冷汗满额。
殷融阳趁他躲避,右手使一招“云手”,早粘住赵鹤后背,猛一发力,赵鹤拿桩不住,一个筋斗翻了过去,坐在地下,只觉胸中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
按说段融阳的武功虽远比赵鹤为高,却也不制胜得这番轻易。
只是他欲挫折一个赵鹤的骄气和锐气,早就算好了赵鹤的身法、速度和躲避的方向,这才用拂穴、太极劲、云手三式合为一招,有备而发,将赵鹤摔了过去。
那是他师门绝学,有个名目叫做“神摔鬼跌三连环”。
赵鹤委顿在地,只觉胸中一股阴柔之劲半晌不消,骇然不已,不道这位文质彬彬、斯文儒雅的武当掌门功力如此厉害,这般精纯。
殷融阳微微一笑,上前拉他起来,一提一顿之间,化去他胸口的柔劲,道:
“赵长老这便请罢!”
赵鹤面有惭色,恨恨瞪了他一眼,双足一蹬,弹了出去,真如流星之坠,身法倒是奇快。
殷融阳这几下出手,圆智、净思、风清扬在旁看得清清清,不由得同声喝了一个大彩。
他这一招兔起鹘落,快捷无比,那还罢了,难得的是一板一眼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而姿态潇洒,浑无半分横霸烟火之气。
这位武当掌门功力之高之纯,委实到了常人不可思议的境界。
圆智笑道:“殷掌门的功夫百尺竿头,又进一步,可喜可贺。”
殷融阳口中谦逊,斜眼见心上人净思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颇有赞许之色,不禁心中一甜,极是受用。
夜探黑木崖的计划已被赵鹤偷听了去,看来只得取消。
四人重又坐下,研讨任我行这番派人下书的用心。
风清扬道:“我对任我行的行事为人略知一二,他早有吞并武林,一统江湖的野心,对付名门正派的打算在他也非一日两日之事。
“此人胆气豪迈,绝非畏畏缩缩之辈,这封信想必有诈。”
圆智点点头道:“老衲虽未会过这位任施主,但据知确是如此,否则老衲也不会与殷掌门等倡议,趁他羽翼未丰时突袭魔教,那是为了付出最小的代价便可维持江湖宁静。”
殷融阳与净思听风清扬说得有理,也自纷纷揣度起来。
蓦地,风清扬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净思吃了一惊,道:“风师弟,怎么了?”
风清扬沉声道:“任我行用心好不阴险,他使的并非求饶拖刀之招,而是示弱缓军之计。
“大师,请快传令下去,各处哨探退回镇中,大众聚集起来,此刻魔教的人马怕已到了镇上了!”
圆智等三人一怔,旋即明白了风清扬所说,圆智素来镇定如恒,这时脸上也不禁现出一丝焦虑之色,道:“老衲这就去办!”
刚要开声传唤隔壁的弟子进来,只听远方“嗤”的一响,接着耀眼生花,一枚火箭划破夜空,一般火箭都是红彤彤的,这一枚却发出蓝幽幽的光焰,有如鬼火一般,夜空中看来,极是妖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