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吸星大法。
“中其术者血枯精干,内力全失,轻则为废人,重则当场毙命,委实淫毒至极。”
说到此,他也不由得一顿,瞻望四周,似乎唯恐那人听到,蓦地里蹿将过来,则凶危立至。
风清扬大感惊奇,少年心性,只觉好玩,并不生畏,笑道:“这功夫也妙得紧,如此一来,天下无人敢与他交手,当真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
成清铭喝道:“什么妙不妙,这等淫毒功夫纵然天下无敌,亦沾染不得。
“此人现今已为武林公敌,纵然武功通天也难逃劫数。你少不更事,而后切宜谨记。”
风清扬口中唯唯,心中浑不以为然,寻思:
吸人内力而毙敌与一剑穿胸也无甚差别,前者非仅能胜敌,兼且资敌之内力以为己用,何等妙事,不知两位师兄为何目之为淫毒邪秽。
成清铭一眼便觑破其心事,亦无可奈何,叹道:“愚兄之言全为你着想,侧身武林之中,自当以修炼武功为要。
“然则持身立足,均要不愧神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正邪之间一线之隔,切要把持得住,以免害人害己,自贻伊戚。”
风清扬默然恭听而已,心下颇不自在,暗道:“整日价这些危言高论,倒似我天生下杀人放火的恶性,非后天消磨方行。”
宁清宇见他面现不耐,知他牛心拙性,平日对诸位师兄恭敬有加,随和易处,但若发起性来,便什么都不管不顾,唯恐这二人再起争执,便笑道:
“九弟,你莫嫌大师哥言语重,段师叔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们都有不胜负荷之感,常怕你有个一差二错,有负段师叔中兴本派之莫大功德。”
风清扬笑道:“早知如此累赘,当初不习武练剑多好,一生打扫庭院,侍候汤水管保什么差错都没有。”
成、宁二人不防他说出这番话来,无不气塞,话不投机至此,亦无以为继了,三人僵立当场,尴尬之至。
风清扬摸出那本宝典,双手呈给成清铭道:
“大师哥,这便是小弟从魔教手中夺回之物,此乃本派两位祖师爷的亲手笔录,还有我师父的一道手谕,一切冲突均因此而起,谨呈大师兄过目。”
成清铭接过一看,果然是本派两位祖师笔录的秘籍,不禁怦然心动,华山派乃陈抟老祖所创,玄奥难测,后代弟子难窥其堂奥,传之既久,代有疏漏,且多误解讹传之处,以致华山武功日趋卑下。
此本秘籍既是两位祖师恭楷眷录,显见郑重之至,必是陈抟老祖嫡传心法无疑。
当下成、宁二人双眉轩动,显见心中之惊喜,捧卷跪拜而读。
风清扬跪于其后,冷笑不语,寻思:“再看一页,你们就要大失所望了。”宝典既脱手,心里重负便释,一时间说不出的轻松欢愉。
成、宁二人翻至段子羽手令处,耸然动容,背生冷汗,心下既疑惑不定,又感失望,但段子羽这禁令毕竟不敢有违,怏怏而起,成清铭将宝典封好,藏于怀中。
两人虽慑于段子羽严令,不敢一窥宝典之究竟。然则心中天人交战甚烈,习武之人嗜好之物便是功法秘籍,往往三招两式之奇,一纸半页之心法、诀要均可受益终身。
再者人之天性,愈属禁物,愈欲染指,物禁愈大,好奇之心愈笃,而致不惜一死以图快意一时者比比皆是,代代不乏其人。
二人均是老成持重之士,沉思有顷,终于绝了观览之意,大有入宝山空手而回之憾,二人几乎同时想到一事:
风清扬神功忽成,难道是习练此宝典而致,张宇初云云或许只是托辞掩饰,他天性百无禁忌,率性而行,此事大有可能。
登时两道目光逼视风清扬,风清扬心中亦曾天人交战,屡次欲打破禁忌,一窥其详,均被一点灵灵不昧之真性勒住,这二人心中之思唯自可想见。
但自问清白无遗行,神色坦然,殊无愧怍之意,是以二位师兄疑忌之意虽明,却浑不为意,视如不见,如出言解释,或信誓旦旦,指矢山河,反着形迹,启人疑窦,一念及此,索性转过头去,耳畔依稀传来谷中喧闹的人声。
二人谛视良久,又都摇摇头,情知风清扬虽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然则于师尊之言无不凛遵,不会做出大逆事体。
虽作如此想,心中终不免有些疑忌,倒恨不得风清扬自承看过宝典,修过其上武功,禁忌既破,其余人等亦可沾光了。
段子羽纵然得知,亦不会拿他至爱弟子行法,他人的罪过便可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