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回家

子就准备给妈妈。

    看门的大爷认识阿雾十几年了，最近阿雾不常回家，爱当她高三忙，乐呵呵地问她："丁雾啊，今天不是周四吗？学校不上课？"

    阿雾扯了扯嘴，勉强笑了笑，说："学校要上课，但是家里有点儿事，回来一趟。"

    大爷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摇摇头看着阿雾离开，这高三喏，可真是折腾人的，起早贪黑，跟挖煤差不多了。

    阿雾拿出钥匙开了门，房子其实很小，就两室一厅，这段时间没有人住，有些灰尘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婆还没回来，估计也快了。

    她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杜靖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阿雾，到了没有？"

    "嗯，刚到。"阿雾不冷不热地回答，一边走去厨房，准备接一盆水打扫一下屋子。

    杜靖宇在电话里听到流水的声音，有些不乐意地问："你在干嘛？不是刚到？"

    阿雾说了一声打扫卫生，杜靖宇就更加不乐意了，想也不想就说："打扫什么打扫？刚回去，先坐下休息，陪我说说话。"

    阿雾闻言笑了，很想问他是不是闲得发慌有毛病啊？

    最近杜靖宇跟丁敏玲稍微走近了那么一点点，阿雾看来，他们之间是有戏的，所以杜靖宇的忙碌完全情有可原。

    现在不跟丁敏玲说话，反而是打扰她，阿雾自然不开心。

    "我外婆一会儿就回来了，屋子半个月没人住了，全都是灰尘，不打扫一下怎么住人？"阿雾没好气地说。

    "我说你坐下就坐下"杜靖宇脾气来了，命令道。

    阿雾没法，将盆子放在流理台上，拿着手机走回客厅。

    看看时间，下午五点了，外婆肯定快回来了，手机里的杜靖宇倒成了烫手山芋。

    "好，我坐下了，你说吧。"阿雾道。

    杜靖宇瞟了一眼不远处刷卡买东西买的很欢的丁敏玲，皱了皱眉。

    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第三次跟丁敏玲出来，不算频繁，但在丁敏玲那边来，已经很不错的了。

    刚才吃饭，她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杜靖宇自然是展现绅士风度的时刻，直接带着她到隔壁的超级市场，挑最高档的女装店进来。

    既然她要打探一下自己的虚实，不如让她享受享受，几万块在杜靖宇眼里，不是钱。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杜靖宇愉悦地问阿雾。

    她撇撇嘴，谁好奇你在哪儿啊？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

    "不知道。"阿雾懒得想，直接回答。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秦磊过去接你？"杜靖宇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阴沉。

    竟然敷衍他？不，连敷衍都不愿意，她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杜靖宇能不生气？

    阿雾磨牙，抽风吗他？

    "我真不知道。"声音婉转了一些，多了几分为难。

    杜靖宇想说，我现在跟你姐姐在一起，而且还陪她买衣服来着。

    在话要出口的时候，他忍住了，没说。

    阿雾不管他跟丁敏玲之间的事，说好听了不管，说难听了，就是不在乎，她压根不在乎他跟谁在一起。

    这话一出口，就是他不舒坦了，她估计更开心，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再说，他那话说出来的目的，只是想着找个时间，带阿雾出来，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算了，你忙你的吧。"杜靖宇恼怒地挂断电话，以至于丁敏玲挑了许久拿着她以为最适合她的衣服过来的时候，杜靖宇直接说了一句不好看。

    丁敏玲脸又青又白的，不敢说什么，委委屈屈地回去重新选了。

    阿雾等电话挂断之后，就把手机调成静音，她本来是没有手机的，不能被外婆知道了，不然有嘴说不清。

    但挂断电话是阿雾巴不得的事情，她没时间跟杜靖宇闲聊，屋子里还等着她打扫呢。

    阿雾重新跑回厨房，端着盆出来，擦拭屋子里的桌子椅子。

    又是扫地又是拖地的，忙了一个小时，才差不多搞定。

    开门声音响起的时候，阿雾正在自己的房间拿着妈妈的相片发呆，相片上，妈妈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那时候照相技术还不像今天那么成熟，但也是彩色照片了，就是轮廓比起真人来，稍微模糊了一点儿。

    她怀里抱着刚刚丁点儿大的阿雾，旁边没有丁成俊，就母女两人，或许这张相片，就是她跟丁成俊之间最好的阐释；。

    阿雾闭了闭眼，两行清泪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留了下来，落在她的唇边，涩涩的，苦苦的。

    "妈妈~"阿雾楠楠叫了一句，将相片放在胸前，满脸苦涩。

    明天是妈妈的忌日，十周年的忌日。

    丁成俊跟她是在年前开始闹离婚的，一直拖到五月底，在最后决定之前，妈妈曾自己去散心，因为想着给阿雾赶回来过六一，以及让丁成俊陪着，一家三口过最后一个六一，妈妈叫了三轮车，然后就出意外，直接抛下阿雾而去了。

    现在回来，也是因为明天是妈妈的忌日，外婆不会不回来的。

    听到外面的声音，阿雾将眼泪擦干净，将相片放回原位，从房子里走出来。

    回来的不止是外婆，还有丁成俊，他一进屋，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让他想起了前妻，一时间不敢看阿雾的脸。

    "阿雾你回来一会了？屋子打扫了一遍了？你今天下午的课都没有上吗？"外婆的声音有些低沉，阿雾点点头。

    外婆瞟了丁成俊一眼，想让他回去的，可看他脸上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阿雾从丁成俊手中扶过外婆，因为还没有痊愈，外婆的腿脚还有些不利索，一边扶着外婆慢慢地走向沙发，一边冷淡地第丁成俊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她已经很客气了，所以这逐客令比以往，不知道好了多少。

    "你们这才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下去给你们买点需要的生活用品。"不等阿雾开口，转身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