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离开了几天时间,却像是过了许久一般,想它。
问黑炭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她也没了兴趣,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羲禾。”涉风站在一旁,脸颊上的红晕还没退去,“天,回。”
“啊。”秦羲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刚才还阳光明媚的,不知何时,竟变得阴沉沉的。
暗哑的浮云厚重堆积,透过楼角种植的树木,望去,依稀能看到层云深深,风起时,吹动着树木簌簌作响。
青苔地上,隐隐可见些许湿润,翠色欲滴,有凉风暮雨。
“回去。”涉风说,“下雨。”
“真是怪异的天气,刚才还万里无云,晴空高照,怎么突然间就乌云密布了?”秦羲禾叹了口气。
本想多在这里停留。
可,看这阴沉沉的天色,是一场暴雨的节奏。
被暴雨困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可就不好玩了。
上了马车,马车哒哒地穿过卧云城的大街小巷,驶向太子东宫。
密云之后,稀稀落落便是雨滴。wavv
雨滴越来越密集,风起,吹散一地雨花。
烟雨蒙蒙,秦羲禾打了帘子往外瞧去,整个卧云城都笼罩在烟水之中,水澹澹生烟。
白墙绿瓦,红墙朱瓦,路上行人匆匆,这景色,倒是古色古香得如坠烟色之中。
“女人,你快放下帘子,爷爷说,人最是脆弱,淋了雨会死的。”黑炭跳着脚,叉腰数落,“一个个的,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呢。”
“嗯。”秦羲禾将帘子放下来,帘子隔断了外面的烟光水色,也隔断了烟雨朦胧。
草色烟光里,这暮春之雨,淅淅沥沥,溅起的水花泛成涟漪,在青石板的路上漫起漫天的烟波。
马车渐行渐远,渐渐地消失在烟波深处。
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夙轻翰撑着竹绢伞,透过水帘轻荡,望着他们远离的方向,目光悠远。
“主子,这雨越下越大,咱们还是回去吧。”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拱手说。
“也好。”夙轻翰转过身,叹气,“刚才还风和日丽,一个不经意间,竟下起了大雨,上天果然是喜怒无常的。”
“主子,太子妃会按照咱们说的去做吗?坊间传言,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情深意重……”黑衣人担忧地说。
“坊间传言多半不可信。”夙轻翰转头瞥了他一眼,“鸾墨,你什么时候也信了那种杜撰的东西?”
“我……”鸾墨语塞,“空穴来风,必有因由。若只是坊间传言也就罢了,这传言,是从丞相府传来的。咱们不可不防。”
“安心了。”夙轻翰说,“太子妃做与不做,对我们也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可是……”鸾墨依然忧心忡忡,“如果太子妃将我们的消息告诉太子殿下,我们岂不是处于不利地位?”
“放心,她不会这么做的。”夙轻翰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必定也能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如若不然,她也不会提前买了宅子,随时准备离开。”
横竖,他已经暴露,太子那边也已经对他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