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夏鸿,精明的眼眸里却凝神了一下。
“是啊,”夏鸿有些失望,她试着再打了几遍还是老样子,只好把手机收起来,说:“算了,不管他们了,我来陪你喝酒就好了,”她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明朗而单纯。
吴思翰眯起眼来,说:“陪我喝酒?你不是说要喝茶吗?”
“我以茶代酒,”夏鸿吐吐舌头,说:“吴总……我敬你……”
“别吴总吴总的了,”吴思翰有些嫌恶地挑眉,“除了在公司,以后你私下里就叫我思翰吧,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好吧,思翰,”夏鸿的脸儿红通通的,举起手中的茶杯和吴思翰碰了碰杯,然后吴思翰喝了口酒,她却喝了一大杯茶。
“你这样不是在灌水吗?”吴思翰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俊不禁说道。
“这样比较有诚意呀,”夏鸿调皮地说,“我喝茶,你喝酒,要是我和你一样只抿一口,对你就不公平了呀。”
吴思翰盯着夏鸿,觉得她相当有趣,他什么场合的酒没喝过,但像夏鸿这样实诚的女人他确实没见过。“算了,你也别猛灌水了,”吴思翰对夏鸿说:“陪我坐会儿就好。”
“嗯,”夏鸿点点头,说:“朋友嘛,一定会陪你的。”
“你......”吴思翰借酒掩了脸,对夏鸿说:“真的要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你介绍魏申濹给我,你是他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夏鸿诚恳地抬眼看着吴思翰,眼神清纯如水,不含一丝杂质。
“哧,”吴思翰笑,说:“这么说,我是沾了魏申濹的光才成了你朋友啊?”
“不是,不是,”夏鸿连忙想解释,“你……”吴思翰却笑着看她:“好了,小丫头,逗你玩呢,别老是动不动就解释,你听说过越描越黑这个词吗?所以有时候不解释比胡乱解释更让人信服。”
夏鸿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那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把所有心事都放在心里吗?”
吴思翰一怔,盯着夏鸿说:“你对我的心事很好奇吗?”
夏鸿咬着唇腼腆地笑,但明亮的眼珠子却不停转动,“说出来会好过啊,你也不用喝这么多酒消愁啊......”
“消愁?”吴思翰嗤之以鼻,“我吴思翰还没有为婆婆妈妈的这些鸟心事发愁的时候……”
夏鸿吐吐舌,正想说:“真的吗,你确定吗?”却又听吴思翰说:“即使是李姗竹也不例外……”
话匣一打开,吴思翰又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倒了红酒,尝也不尝,仰头就喝了一杯,然后对夏鸿说:“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当初我为了追求她,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他拿着酒杯,微微晃动杯中的红酒,看着红色的液体从杯壁上缓缓滴淌下来,“不过大学还没毕业,她和我就分手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有继续说李姗竹最初的时候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最后见他是个穷小子,然后抛弃他跟了别人,往事毕竟是往事,说起来他也有不对的地方,因为他向李姗竹隐瞒了他不俗的家世。
他为何会耿耿于怀,那是因为李姗竹让他第一次明白了权力和金钱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在她之后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便有了质的改变。男人帅有什么用?深情有什么用?到最后一笔钱就可以把忠贞不渝的女人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会受伤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情,有的只是**裸的欲望,不管是女人,还是所谓的真心都可以用金钱来买到。吴思翰冷冷地笑,透过手中红酒的杯子看着对面的夏鸿,不久以后他面前这个清纯如水的女孩,进了社会的大染缸,也会沦落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浊世红尘中摸打滚爬,他自己不就是一直在教她所谓的“做人”道理吗?
那些道貌岸然的“很会做人”的赞美,戳穿了本质,其实就是两个字:“圆滑”。
夏鸿以后在他的指导下会变得圆滑吗?吴思翰盯着夏鸿,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和怅惘。
眼下的夏鸿用一脸同情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吴思翰突然觉得很好笑,看来她一直想安慰他关心他,他却像只暗地里磨尖了牙齿的恶狼一样,时刻揣摩着把她整个人囫囵吞下肚。
不行,不行,他要教她怎么应对男人的坏心眼,吴思翰有些醉意迷蒙,看着夏鸿的眼睛也朦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