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重要的事宜交待下去之后, 太上皇面上露出疲惫, 新皇识趣的告退离开。
新皇一离开,安静的大殿中就只剩坐在书桌后的皇上和侧立在一旁的夏公公了, 突兀的, 夏公公“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太上皇脚下,他头紧紧的挨在地上,姿势很卑微、尽显臣服。
太上皇皱了皱眉头,夏公公仿佛知道太上皇皱眉似的,忏悔道。“奴有罪!奴辜负了圣上的信任。”
夏公公话还未说完,声音竟是哽咽不已。
太上皇面上终于露出一二分不悦, 语气深沉的说道,“你何罪之有?”
见太皇上还愿意说一两句话,夏公公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最近他话语中偏向晋王殿下有些行迹可疑, 圣上必定相疑。
若是不解决, 无异于在圣上的心中扎了一根刺, 这根刺扎的越久, 圣上越是惦念, 有朝一日,圣上爆发出来,就会越加的激烈。
他死无葬身之地是小,没的带累了新皇。
倒不如早早的认错,受点处罚,也让皇上泄去火气, 免得他朝牵连他人。
夏公公的头更加的低垂了,语气中满是忏悔,“前几日奴偶然想起见过幼时六皇子一面,那时六皇子殿下衣衫褴褛,身形瘦弱,被恶仆欺诲,毫无皇子气度,一时怜悯,言语中便偏颇了六皇子一二,奴有罪。”
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皇上的人,有时候要比皇上更加了解他自己。
就比如不能让圣上将对一个人的不满藏在心中隐而不发,就比如在圣上面前称呼新皇为六皇子,这能让圣上心情略微好上一二分,对他们这些犯错的奴才也能轻罚一二。
“六皇子找了你?”太上皇问道,从他称呼新皇为六皇子,就可窥视他心中必定不甘于退位让贤。
“并无。”夏公公语气平常的说道,“这两年找奴说话的人中有五皇子也有八皇子,哪怕是七皇子,也与臣套过近乎,唯独六皇子见了奴,要么是点点头,要么是关心圣上的龙体,从不与奴多说一句。”
太上皇皱紧的眉头突然松开了,因夏公公言语中稍微偏颇六皇子而对六皇子起的戒心也稍微消下去了不少,夏公公来到他身边二十多年来了,哪怕是前几年太子和老大斗的最厉害的时候,恩威并施之下夏公公也不肯透露他的一二心思,这才让他越加的看重夏公公了。
只是,人老了到底是心软,而心一软,行事就容易发生偏颇。
如今碍于身体原因,他不得不退居太上皇之位,心中有多少的不甘就有多不能容忍身边的奴才们偏向新皇。
“下去领罚吧!”太上皇说道。
哪怕是二十多年的情分,也不能让太上皇轻惩此事,无论是大臣、还是奴婢,都在看着他行事呢,偏颇新皇的这个头不能开!
“是。”夏公公恭顺的回答一声,退了出去。
他知道,这事在圣上心中也算是了了,但是以后,怕也是不会再重用与他了,如今能借此退下来,逃开未来的是是非非,也许也是一件幸事呢!
老皇帝之前在朝堂上积威甚重,又加上新皇向来和善,这更加的让众大臣不敢积极准备新皇登基的仪式了,他们都觉得老皇帝一定在背后看着他们呢,他们谁先上奏登基的事宜,似乎就是从背叛老皇帝投向新皇,因为老皇帝以往的铁血手段,说杀就杀、连亲儿子都下得了手的作风,让众大臣颤颤巍巍不敢妄动。
这就不得不说新皇还是晋王时的风评了,温润如玉、心地慈善!所以,为了太上皇怠慢新皇,宽厚的新皇大概也不会与他们计较吧!
只是,真的如此吗?
新皇心中大概也另有计较,于是哪怕是新皇的天然盟友崔氏一门,也无人上书让新皇快点择日举行登基仪式。
反倒是关于封妃的旨意,在上皇退位的隔日,就传了下来。
话说,这一日,因为众姐妹因迎春参与入宫选秀一事而意识到,姐妹们相处一天相聚的日子便少一天,因此感情更加的浓厚,也更加的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林妹妹特意邀众人在她房中小聚。
湘云被老太太接到荣国府还未回去,因此姐妹七人在屋中作诗玩耍,好不逍遥快活,这时,却突然见贾赦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说是宫中有旨意传下来,让荣国府所有主子前去接旨。
林妹妹、宝钗、湘云三人虽然不是荣国府的主子,但这个时候若是躲在后院未免显得对圣意不敬,便也随着迎春等贾姓的姑娘换衣整理仪容,一块去了前院。
她们到的时候,贾赦邢夫人已经陪着天使在厅中喝茶了,见迎春等姑娘进来,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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