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战威主动把夏熙送回来的。
这也是忠犬值增加的原因, 但这并非蒋战威心中所愿,可昏迷中的夏熙连水都喂不进去,医生打的药剂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烧得越来越厉害,让蒋战威的心紧揪成一团, 只能认输投降。
如果可以, 他想永远都不放手, 却在时至今日发现他根本无法强留。
蒋战威轻轻上床搂住夏熙,和他一起盖在轻柔的被子里。怀中人的温度虽然因高烧而滚烫,但起码不是蒋战威将他从冷水里抱出来时让人恐慌惊痛的冰凉。已经搂得那么紧, 蒋战威却还觉得不够,于是伸出大掌将人从肩到背,从腰到腿,连同脚踝和脚掌都恋恋不舍地摸了一遍,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勉强压住心中无边无际的不安和心疼。
就这样搂着怀里的珍宝,一直没合眼的元帅大人莫名放松下来。而意识一旦松懈, 便开始模糊, 不知不觉地陷入了睡眠。
然后于恍惚间开始做梦,竟梦见了各种各样的夏熙, 梦见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求而不得。每每想要抓紧对方, 却总是适得其反, 得到的只有难言的悔恨和失去的痛苦。那种痛苦强烈到就算在梦里,也感受的无比清晰,甚至鼻头酸涩, 有想哭出来的冲动。
蒋战威睁开残留着湿意的眼猛然惊醒,低头看到夏熙仍躺在他怀里,才喘着粗气慢慢平复下来。同时发现怀中人的体温似乎比之前更烫了,呼吸却紊乱又微弱,联系到刚才的梦,顿时心慌的更重。
可该做的治疗都做了,孙医生在蒋战威‘何时才会清醒和退烧’的厉声喝问下,只能斟酌着解释说这估计还要靠个人的意志力。因为很多疾病都能靠心态和意志力迅速熬过去,可如果病人潜意识里不想醒,就要拖上很久。
蒋战威闻言,竟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只低头深深凝望着心上人的眉眼,眸底翻腾起数种情绪,复杂的读不懂。最终在窒息般的静默后轻轻开口:“小熙,我输了,我送你回去……”
夏熙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一张小脸烧的红红的,模样看起来非常乖,也让人极其心疼。蒋战威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痛楚,“我这就送你回家,以后再也不逼迫你,也不胡乱嫉妒和吃醋,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可吃醋这种行为是无法自控的,只要深爱和在乎,就会忍不住吃醋,尤其是对那些在感情中不自信的人来说,因一个小细节便能愤怒不已心痛难当,这种害怕失去的心情其实更多的是酸苦。将时间拉回到蒋战威把人送回后,夏琛搂着弟弟小声低哄的这刻,蒋战威最终深吸一口气闭上了暗藏寒光的双眼,不去看心上人被别人搂住的画面,并试图压下眼底的血红。
继而在重新睁开眼后的下一秒,迎上了夏琛的拳头。
夏琛是个极具儒生气质和君子风范的人,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除了在战场上之外,他从来没跟人动过粗。这是夏琛头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失去了惯常的冷静,甚至不顾是否会暴露身份,以及自己来德城前答应革命联盟军团说要完成的任务。
身为联盟军团的理事,夏琛就算再担心弟弟也不可能想离开就离开,总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他们刚刚召开的第四次会议就是在讨论长虹帝国对兴东联邦州的战争势在必行,并会串通安平联邦州的刘棋联手夹击,却有新入团的成员张宏提出异议,说横隔兴东和安平两大联邦州的洛北联邦州近年来实力大增,刘棋会因为忌惮蒋战威而不敢妄动。
夏琛找的借口便是查探此事是否准确,以及一旦长虹帝国对兴东联邦州的战争打响,是否有说服蒋战威的洛北联邦州也一起对抗侵略的可能性。
夏琛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他回德城之前做过十足的准备,带了足够的筹码,也想过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和万一身份暴露的解决之法,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为弟弟的事和蒋战威提前对上。
蒋战威立刻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反应力避开攻击,同时抬手回击。夏琛的速度竟同样飞快,身手好到出人意料,蒋战威凌厉无比的拳风只擦到了他的耳侧。
“你和小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夏琛闪躲的同时一把拽住了蒋战威的衣襟,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你缠着他多久了?”
“小熙很久之前就答应会好好考虑和我在一起的事,我们亲过抱过也同床共枕过,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蒋战威这回没有再掏枪,只高高在上又慢斯条理把衣襟从夏琛手里一点点拉回,眼底的血红也一点点回拢, “——我不是缠着他,是爱他。”
说到爱字时,蒋战威的眸底不自觉便泛起了深沉的爱意,夏琛的拳却随着他的字字句句而越握越紧,“我不管你和小熙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可以不计较你这次害他生病的事,但请你从今以后都不要再靠近小熙一步!”
“你以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蒋战威反手揪住了夏琛的衣襟,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除非我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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