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掉。”
我安慰地说:“别乱想,过几天就好了。”
她低落地摇头,“其实我也想过,如果真死了,该有多好。”
“命是你自己的,哪能这么说?”
“可是你不知道,这样很痛苦。”她低头凝视着手里的杯子,轻声说:“我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除了待在房里看书作画,根本不能去外面玩。每次听到皇姐说外面的事情,我就十分羡慕,可我这身子,一出去就会生病。长大后稍微好点了,但还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做。曾经有太医说我活不过十六岁,虽然我现在已经十八了,但也可能随时就死掉。”
她抬头望着我,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师父,除去皇姐,我以前从未喜欢过人,不为别的,就怕我离开的时候他们会伤心。”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红唇弯起,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直到你和周公子出现。”
我不觉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们也喜欢你。”
“不,你不懂。”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从小生在皇宫,身边除去毕恭毕敬的侍女没有他人,即使皇姐,搬出皇宫后也极少接触,是你们的出现才让我有了接触他人的机会,而且不用顾自己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做朋友。”
她抱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胸前,说:“我觉得很幸福。”
此时被她这样倾诉和依赖,叫我心底倏然柔软了起来,可比之更为强烈的却是一股罪恶感。
黄芙茵对我和周卿言这般交心,却不知我们只是利用她得到紫刹果而已。
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耻卑鄙。
她像个孩童般用脑袋蹭了蹭,撒娇地问:“师父,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难过吗?”
我忍着告诉她真相的冲动,说:“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她闷闷地说:“嗯。”接着便抱着我不在说话。
直到她抱着我的双手松开,整个人往后摔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她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我一把抱住她,推了推她的身子,试探地喊:“芙茵?”
方才还与我倾诉撒娇的黄芙茵紧闭着眼睛,满脸苍白,毫无反应。
我心底似乎被什么狠狠敲打了下,颤抖着再次叫了声,“芙茵。”
她呼吸微弱,孱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我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地找来了小葡,叫她先去通知黄茹芸,等黄茹芸来时周卿言也一并进了门,看到床上昏迷的黄芙茵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冷淡地瞥了瞥,完全的事不关己。
黄茹芸斥退了下人,坐在床边喊了喊黄芙茵,见她毫无反应后赞赏地看了眼周卿言,接着喂了黄芙茵一颗药丸,不久后她幽幽转醒,精神比方才好了许多,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华明府。
黄茹芸自然也跟着黄芙茵一起离开,屋内只留下周卿言与我。
我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子旦节,香囊,精神不济,昏迷,药丸......
“周卿言。”我看向他,沉声问:“那个香囊是黄茹芸让你送给黄芙茵的吧?”
他挑眉,不知可否一笑,“是又如何?”
“那么你自然也知道那香囊有问题。”
他眼波流转,“知道又如何?”
“你......”我明明想指责他,却艰难地开不了口,“难道你都没有一点犹豫吗?”
“犹豫什么?”
“犹豫对一个如此爱慕和相信你的女子下手。”
他轻笑一声,“妇人之仁。”
“是吗?”我颓然一笑,我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如我和黄茹芸所说那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脸上笑容微浅,探出手背碰我的额头,“怎么了,不舒......”
我反射性拍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不要碰我。”
他看着被甩开的手发愣,笑容缓缓褪下,俊脸一片阴沉,“沈花开,你竟然为了她向我动怒。”
我毫不退缩地盯着他,问:“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可耻吗?”
他嗤笑一声,黑眸冷冽,“可耻?”他一步步逼近我,直到将我逼到墙壁边,这才危险地眯眼,说:“为了离开这里,为了救你的性命,这就叫可耻?”
我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但也顾不上许多,正色说:“可是我们离开这里的代价是黄芙茵的命。”
他微微俯身,英挺的鼻尖几乎要触到我的脸,“用她的命来换你的命,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我眼睛眨都不眨,死死地盯着他,“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心安理得的利用她,我做不到”
余下的话语却被他愤怒的吞进了肚里。
他抱着我的手臂似蕴含了万千力量,紧的让我无从反抗。本该温柔的亲吻却像狂风暴雨,袭走了我所有的情绪和思想。他柔软的舌尖撬开我的牙齿,发狠地吸吮着我的唇瓣,狂暴肆虐地在我口中作乱,妄图将一切的一切都占为己有。他亲吻的力道那样的疼,疼得我无法不承认他的存在,疼得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激烈的脸庞。
直到气喘吁吁,温热的气息弥满。
他微微离开我的唇瓣,长眸紧紧对上我的眼,阴狠却又霸道地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乎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豁出去了 加更一章 ~~~~(>_<)~~~~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写文到现在第一次双更!
快点夸我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