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春来,大地复苏,寒冷和悲苦渐消,温暖重回人间。抱头悲嚎的士兵慢慢缓过神来,尽管此时气温并不是很低,却依然感觉寒冷彻骨,纷纷靠向篝火取暖。动物的记忆比人要短,那些原本臊动不安的骡马倒是最先安静下来,重新嚼起了草料,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大哥,你在想什么?”七人聚拢在一处篝火前,王土见仇九眉头深锁,出言问道。
“我在想,对方明明是六个人,可现身攻击的为何只有一个?若他们倾巢而出,再加上僵尸王,我们很难应付得下来。他们是不是另有什么手段对付我们,不得不防啊。”这个问题,那个罩巾人一击而走时,仇九便开始想了。
“呵呵,原来大哥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王水轻笑道,“僵尸王可以影响我们的神智,难道对他们就能例外吗?以弟猜来,与大哥对招的那个,应该是五台圣宗尸蛊堂的人,至少是懂得驭鬼术的人,也只有他才不怕僵尸王。其余那五个,在僵尸王出现时,当然只能躲得远远的啦。”
“聪明!”范进猛挑大拇指。
仇九对王水表现出来的智慧深感欣慰,问道:“六弟,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
“弟猜想,他们今晚是不会回来了。刚才他们有个人好像受伤了,僵尸王也受创不,需要恢复元气,但他们会就此退走,却未必。他们这次冲着我们几个,有备而来,若不除了我们,绝不肯轻易罢手,不然回去后也没法交待。”
众人纷纷头,觉得王水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也不得不防,吩咐士兵将那几堆被炸散的篝火重新归拢燃后,各自休息。
天亮后,粮草队继续上路。经过了昨晚一役,众官兵投向仇九等人的目光满是钦佩之情,郝队长更是摇身一变,当起了传令兵,件件请示,事事汇报,从仇九等人这方得到指示后,再向官兵传达。王火不惧僵尸王,因而按照范进的安排前出探路。让众**惹不解的是,只到粮食队翻过了拐马岭,也没见五台圣宗的人现身找麻烦。
“不可能啊,难道真退走了?”王水百思不得其解。
范进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一边分析道:“拐马岭虽可滞阻骡马队的行前速度,但对于武者来,简直如履平地。上次他们在拐马岭设伏,是因为官兵中没有高手压阵。经过昨晚交锋,他们已经明白,拐马岭上的地形已不堪所用,一定会另择设伏之地。”
仇九深以为然,回想着昨天前来接应粮草队时,所经之路的地理特,接口道:“你们记不记得,昨天来的路上,曾经过一条峡谷,名叫骆驼峡,粮草队都是辎重的骡马车,不可能翻山,所以那是我们的必经之路。他们会不会选择骆驼峡设伏?”
骆驼峡shuangfeng对峙,山壁高耸,一条里许长的窄道从峡底穿过,最窄处宽仅五尺,两旁植被浓密,遮天蔽日,仰望其上,仅能看到三尺宽的一线天光。范进回想着骆驼峡的地形,道:“大有可能!那个地方虽施展不开手脚,但对付我们,他们并不需要出面,仅靠僵尸王就能解决问题。那个地方本身就光照不足,阴森潮湿,如果他们居高临下施放秀水山上的那种烟雾弹的话,足可在大白天营造出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这种条件下,僵尸王就无所畏惧了。烟雾弹所形成的幕罩离谷底很高,在僵尸王营造出的冰寒惨苦之气中,我们就是一群缴械的羔羊,自保尚且无暇,想要跃升至足够高度,破开那层幕罩,难如登天。到那时,我们也就只能任僵尸王宰割了。”
人人都知道,范进的分析绝非危言耸听,因而皆是心底生寒。
“七弟不怕僵尸王,让七弟去破开黑幕行不行?”王木建议。
范进摇头道:“恐怕不行。七弟任督二脉未通,没有大哥的本事,先别能不能破开,就是能破开,也得需要很长时间,届时恐怕一切都晚了。”
好像觉得大家所受打击不够似的,王火又加了一句:“而且峡底空间逼仄,散不开烟雾,不能生大火,不然也不用僵尸王出手了,我们自己就把自己烧死了,熏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大家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