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成婚后他有个人使唤了,且凭着岳家能在村里先站稳脚跟,等到来年再有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后,他就不信自己争取不到。
至于结婚后扎根农村的问题,韩岳觉得自己之前想差了。
其实只要他能竞争到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去城里上大学,以后毕业分配个好工作就自然会把户口等档案关系调走,根本不必担心被绑定在乡下当一辈子泥腿子。
这般一想,韩岳自认做到了心里有谱,开始回应着钱明珠的照顾,没多久两人就恢复了浓情蜜意的状态。
只是表面上看是如此,暗地里各自具体是个什么心思,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两人的事转折颇多,一时间还在村里流传成了一袭‘佳话’来,被惯爱碎嘴八卦的婆娘媳妇子都说到了外村。
这般,韩岳到年底娶钱明珠的事彻底板上钉钉,不容他再反悔。
不然就是耍流氓,要坐牢的。
钱宝丽被关在家里接受卫斯年的教导,本来不应该知道这件事,但是谁让某人将其当做课余闲聊说给她听了呢。
然而她正埋头各种练习题中,听了也没啥反应,只哦了一声就完了。
卫斯年好似格外满意,晚上唱的小夜曲响亮又畅快,跟偷喝了钱父藏的二锅头似的兴奋到天亮。
于是钱宝丽难得给小说男女主点个赞,那两人终于做了件好事,让她能有一天歇息不用上课的时间,虽然她自己的代价也挺大的,光躺床上都躺了大半天才能下来,腿还软的不行。
七六年的秋冬匆匆而过,外界风谲波诡、暗潮涌动,钱家村里生活平静、一如往年。
这一年年底时,‘感情正好’的韩岳和钱明珠终于要摆酒成婚了。
钱宝丽当天被放出来,和卫斯年一起代表大队长家去随份子吃席面,看到作为新娘子的钱明珠笑的很开心,虽然不是那种幸福的开心,但也表明她心情不错,对这次的婚礼十分满意。
钱明珠当然开心了,因为过了这一晚,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届时某宝系统得到能量支撑就不会同她解绑,有金手指在的情况下,她这辈子吃喝不愁,甚至还有更光明的未来,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与之相对的是韩岳那一脸虚假的笑容,让人看多了倒尽胃口。
吃过喜酒,钱宝丽回去继续被关在家里读书做题,对于钱明珠和韩岳的后续知之甚少,只有次听钱母无意中说到婚礼当晚其实出了点意外,新娘子睡到半夜突然哈哈大笑,吓得新郎掉到床底下摔断了腿。
你说倒霉不倒霉。
钱宝丽:“…………”突然好想幸灾乐祸怎么破。
知道韩岳那厮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而且还想趁机搞点小动作。
村里人意识不到结婚要扯证才合法,那钱狗一家想必也是如此,如果想要彻底绑死了韩岳,光是断腿还不行,打个结婚证才是真保险啊。
这件事,钱宝丽作为扯过证的过来人,觉得应该为人家传授一点经验之谈。
“妈,你有空跟狗子婶儿提提……”她在钱母耳边这样那样嘀咕一番。
过后不久,钱母就悄悄过来跟闺女透露,说狗子家那边知道结婚领证的事了,偷偷拿韩岳的身份证明和家里的户口簿去县里把证一扯完事,没让韩岳知道一丁点,不怕他以后耍花招。
钱宝丽对人家这样的骚操作很是惊奇,“原来领证不需要新人到场就可以?”当时她和卫斯年去领证的时候,可是双双经过身份验证的。
钱母就暗示道钱狗不知从哪得了好东西,给人办事员送礼打通了关节,扯张结婚证还不是小意思,反正又不是啥重要人物。
关键是钱父这边也悄不做声地给钱狗开了韩岳的身份证明,不然这事儿还是办不成的。
韩岳之前悔婚打脸大队长一家,现在终于在这种情况下得了他应有的报复。
既然钱狗家要把韩岳拴在村子里,那钱父就睁只眼闭只眼帮自己人把他拴牢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城里去。
转眼新年来临,年前京都那边来信说局势正紧张,所以卫斯年这一年不打算回去探亲,不免让钱宝丽想起卫小妹当时追着火车喊出的约定,注定是实现不了了。
钱父钱母却是挺高兴的,准备了不少年货,一家子过了个其乐融融的春节,迎来一九七七年。
年后开春时,卫母特地发电报传来好消息,告知他们卫斯年的父亲那边平反官复原职了。
钱宝丽一家为此欢喜不已,但随后就有问题来了。
因为卫母的电报上除了报喜之外,还说了准备将卫斯年调回城一事。
但若是卫斯年调回城了,那他媳妇他要怎么办?
钱宝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