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与东方隔着汪洋漫漫的波鲁诺大洋,彼岸世界(1)西尔飒斯的此时,正是无边的黑暗即将褪去之际,日头从东方探出头,天色昏暗,几只大个头的黑鸦挂在那饱经风霜的枯木上沉睡。微风中夹杂着寒冷,这一境地,尽是绵延千里的荒漠。人烟寂寥,放眼望去,一片无尽头的昏黄。
“忒莱娜德!”
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从这荒漠的地下传来,那几只黑鸦从沉沉的睡梦中惊醒,各个像中了魔咒,不住地啼叫着向远方的天空急速飞去,地表的黄沙无故漂浮在半空中,一刹那间,整个地域似被颠覆,动物们纷纷四下奔走。
“忒莱娜德!”又是那个人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地表,这一次听起来格外清晰,声音在这荒凉的地域拉长延伸,久久未曾停息。
“主人!您有何吩咐?”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细腻,像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灵刃(2)给我带来的创伤已经渐渐恢复,那群天国的杂碎现在在做什么,我毫不惧惮他们,但我却也最惧惮他们,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声音中带着愧疚与惋惜。
“忒莱娜德当然能明白您的意思!”她降低了声音,低语道:“您是在想您的妻子和孩儿,自从您离开他们应该有九个年岁了吧?”
“九个年岁?”那人大笑,笑声渐化苍凉的叹息,“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懦夫,我拥有这般不败的力量却不敢回到他们的身边来陪他们。”
“主人,情况不会那么糟,至少他们还很好地活着。”忒莱娜德安慰,“你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的妻儿与您的关系,否则那群人不会放过他们,即便你能保护他们,他们也会遭人鄙夷,生活在痛苦与不安之中。”
“多么糟糕,难道我真的不该回去么?”这人叹息着,“我太想念他们了,天国的一些无耻之徒只会藏匿起来耍些卑劣的手段,自从百年前我被他们认为是魔王亚尤龙后他们就担惊受怕恐惧我的力量会威胁到他们,我担心他们会知道琳娜和奥维尔斯与我之间的关系,你是精灵,不会引起注意,这一次还要麻烦你前往西方探看他们……”
“荣幸之至能为主人做事,您大可放心,只要忒莱娜德活着,他们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
黄昏的帝依罗塔,斜阳映照,微风低喃。
吃过晚饭,母亲与主管签了两年的协议,又提前要了工作一整年的钱财。母亲满面笑颜,她将铜币装了满满一个小布袋,向奥维尔斯和达莉娅笑道:“看,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做很多我们想做的事情了。”然而,奥维尔斯却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自晚上回来,奥维尔斯就一直坐在庙外的台阶上,嘴中叼着草茎,心里不断嘀咕着:“我们不去那里帮你,难道还整日赖在这屋子里修桌补椅不成!真不明白母亲怎么想的,怎么会做这种草率的决定。”
“进来!奥维尔斯!”正在这时,母亲突在塔楼中严肃地呼喊,奥维尔斯虽不情愿,但想到母亲很少这样严肃,于是便无精打采地进入塔中。
母亲将两个孩子唤到一起,将那一袋钱洒在地上,郑重地说:“你们两个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想跟着我干这样毫无技艺的累活,难道就没有什么抱负么?”
奥维尔斯瞥了一眼洒在地的钱币,面色淡然,“没有,对我来说,那只是磨磨嘴皮的东西而已。”
母亲听了顿时大怒,“你这个混账!难道你想一生就这样庸庸碌碌地度过么?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该生你,更不该把你养大。”
“成为强者,去帮助别人,成为弱者,被别人白眼,你该怎样选择?难道听天由命!”她指着奥维尔斯怒斥,“人若是没有理想,人生就没有目的,整日混一样地活着,这样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早些去死,谈谈你们的理想吧,从达莉娅开始!今晚你若是不想出一个适合自己的理想,你就不用睡觉了。”
“是!母亲。”达莉娅郑重地说,“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希望母亲、小木匠与哥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活着。”
话还没有说完,奥维尔斯就已经嗤之以鼻,“真是个空洞无聊的理想!这算不上理想,只能说是愿望。”他嘲弄道。
“那也要比这里的某个人没有理想要强得多。”达莉娅不屑。
“谁说我没有理想!”奥维尔斯被激怒了,他一步跃上眼前那张黑乎乎的桌子,摆出了一副傲慢的姿态,高声道:“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位像亚格斯那样的神一样的男人,保护母亲、达莉娅和受难的所有人,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那陈旧的桌子由于奥维尔斯的压力吱吱呀呀地叫嚷着,等到奥维尔斯说完的时候,桌子也散裂开来,奥维尔斯灵活地一下跳在了附近干草上,大笑着指着碎裂在地的桌子说:“还想要袭击我!”
达莉娅看见奥维尔斯的傻样,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母亲听了,也即刻露出了笑容,把两人叫到一起,跪在地上,双臂紧紧地抱住他们,激动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如果能够看到你们都长大,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就不妄此生了。”
而奥维尔斯则是漫不经心地望着屋顶说:“这有什么,这种理想简直很好实现。”
第二天一早,听见第一声钟响,三人便即刻起床。
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在大街上奔走,她说,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想要活下来,必须具备两样东西,一是勇气,二是头脑,这些东西你们必须学,要不然长大了,只会成为别人的奴隶。这天她向主管请了一天休息,她承诺今天必须要将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解决了。
大半晌,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三人才看见大街另一面的高塔上一块醒目的红色门牌,天巢剑宫分馆。
“对!就是这个!”母亲激动地喊道:“仁慈的主管和那些塞恩们所提到的就是这家剑馆。”
尽管满怀向往,但他们却没能进入其内,甚至连半步也未能踏入。当剑宫的守卫大略瞥了三人一眼时,就已经对他们嗤之以鼻了。
“到这里来是需要钱的!你们这些没有自知之明的穷鬼掏得起么?!”这是奥维尔斯最反感的一句话,但想到母亲,他也只有默不作声。
尽管母亲向守卫们如何说明奥维尔斯的天赋,如何百般乞求,但最终还是被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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