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玥在脑子里顺了顺:“当初张恒,就是那个羽林军的案子,他打死的人,是一个库兵的弟弟,你说对方一定使了银子,那你说,这使的银子,大约会有多少?会是一个库兵正常的收入么?”
曲斯年的神情也严肃起来:“这种事,怎么也得有个二三百两吧?绝非一个库兵所能承担的。”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半晌,晏时玥才道:“此事,绝非一天两天,如果对方拖住我,是想做什么,那也已经做了,所以解决也不必急于一时。这样,我们先按兵不动,反正开国库时常会有,总会露点儿马脚出来的,先叫影卫盯一盯再说。”
曲斯年正色道:“你能这样想最好,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嗯,”晏时玥道:“然后,斯年,你找机会看看档案,记住现有库兵的资料,然后默出来马上交给影卫,让他们悄悄去追查,小顾,你从明天开始,推广新式记帐法,找机会看看国库的帐,尤其昨天的出入帐。”
两人都应下了,各自思忖。
然后曲斯年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皇上?”
晏时玥道:“先查清楚再说,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跟阿耶说?再说了,这件事情,危险是没有的,最差也就是糟心罢了。”
曲斯年缓缓点头。
三人计议已定。
第二天下了早朝,林弗建便直接拦住晏时玥,问他晏时荼的伤怎样了。
晏时玥表现的像是发完脾气,发现虚惊一场,不好意思,有点小别扭的低头道:“没什么。”
她快步走了。
她之前直白的形象太入人心,林弗建是真没察觉不对,就松了口气。
晏时玥仍是直接回了家,晏时荼被她关在家里,不许出门,直到事情结束再说。
晏时荼并不知道他“被不行”了一回,见到她时仍是笑哈哈的,没心没肺的傻样子。
说真的,晏时荼这个人,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才好。
晏时荼只是爽朗单纯,并非鲁莽,聪明还是很聪明的,就是万事不上心。
晏时玥并没意识到,她操的这是当爹娘的心,反正她就顺理成章的叫护龙卫教他功夫,看看他在武这方面会不会有些天赋。
她在家待了一天,第二天去户部点了个卯又回家了,一副忧心兄、弟的伤,无心事务的样子。
而也在这个时候,顾恒沙已经看到了那日的出入帐,曲斯年也已经顺利的看到了库兵的资料,并且记下来默给了影卫。
国库的主管郎中,以及库兵,历来是三年一换的,曲斯年不但记下了这一任,还记下了上一任,再多的,怕叫人怀疑,就没有再翻,影卫暗中一一去落实家财。
直到这时候,晏时玥才觉得二十个影卫确实有点少,早知道应该跟阿耶多要一些的。
此时户部衙门仍旧留了十二个影卫,拿着千里眼,日夜监视国库方向,而余下的八个影卫,慢慢的调查库兵。
其实国库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例如每到搬库的时候,不管寒暑,库兵都要把衣服全部脱光,从库吏面前一个一个,依次走过,入库之后,再穿上专门的衣服。
等到搬完了,再脱下这件搬运服,仍旧光着身体,到大堂前头,再一次接受检查。
检查之时,库兵要平平的伸直两臂,把两肋露出来,两.腿微蹲,还要张开嘴巴,大声的学鹅叫,防止他们有夹带。
看上去天衣无缝。
但据苏济说,如果用上松骨药,加上时常锻炼,一个库兵,应该可以挟带八到十枚光滑银锭,重逾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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