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玉钱的样式。
几位皇子哪一个不是人精,心说这位的脾气可真是……无法形容的拧巴啊,人家叫她女邓通,嘲笑她是商贾,她就非把钱挂在身上叫人看看。
他们看她的同时,唐时也迅速把几人一打量。
琳琅给她恶补过几位皇子的资料。
明延帝的子嗣并不算丰。
除了太子和早年夭折的二皇子、六皇子之外,还有年近弱冠的三皇子、十六岁的四皇子,十四岁的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还是五岁的小屁孩儿,这趟没来。
唐时一眼就认出了三皇子,那孩子脸上那个阴郁的表情,实在是太有特点了,很难认不出来。
然后就是四皇子,她所见的这几个皇子之中,除了太子,这位四皇子长的最好看,也最像明延帝。只是表情严肃,眼神也略犀利,应该是个性子严谨的人。
反倒是五皇子,脸上带笑,眼神温和,小小年纪就一身雍容,直令人如沐春风。
几人寒暄着进了厅,抬头一看,齐齐哑然。
厅堂上挂着新匾,题着“福慧堂”三个字,又是明延帝的亲笔!
数数秦州的“百福具臻”、温泉山庄的“福寿康宁”,还有这福慧堂!她住的地方一个地方一块御笔亲提的匾!好不容易外头不提了,里头又提!
什么时候御笔亲提成了大白菜,这么不值钱了?
大家顿时又加了三分小心。
入了座,三皇子先开口,口吻是刻意的温和:“爷这趟过来,一来是恭贺恩福乔迁之喜,二来也是要多谢前些日子,恩福酿出来的疗风酒。”
“不敢当三爷的谢。”唐时微笑道:“三爷千金之躯,福泽庇佑,疗风酒不过恰逢其事而已。”
三皇子登时就舒服了不少,心说这不是挺会说话的?
却听四皇子道:“恩福。”
“四爷?”
他一脸严肃的道:“爷一直想不明白,当年秦州天花之疫,你是如何敢拿一县之人的性命冒险的?”
唐时笑了笑:“四爷,在你而言,这是冒险,但在我而言,这是救人,我在做之前,就知道我一定会成功,否则的话,这么多人的性命,我是担不起的,这样的险,我是不敢冒的,这不是一句‘拼死’就能解释的事情。”
四皇子双眉深凝,“此事闻所未闻,你为何知道一定能成功?”
五皇子笑着岔开:“生而知之者,古已有之,恩福在秦州是人人皆知的福娘娘,许多事情,本就无法解释。”
四皇子表示怀疑:“世上当真有生而知之?”
唐时笑道:“四爷,在你而言,一个字,你听人念,听人讲,下笔写,才算是学会,一篇文章,你诵读数遍,方能背诵,正所谓‘学而知之’,这在四爷而言,才是正常的方式,对不对?”
四皇子点点头:“不错。”
“那请问四爷,当年项橐七岁为孔子师,他不过一个乡间顽童,家贫从未进过学堂,他的学识从何而来?“
四皇子语塞,半晌他道:“项橐所知,都是身边事,尚有可考之处,你所知的,牛痘、疗风酒,都是精细入微,怎能相提并论?”
唐时笑道:“学而知之,有过目不忘的,也有提笔忘字的,那生而知之的,有知其然的,为什么就不能有知其所以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