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他是来拜祭生父的!他生父姓梁,就是葬在这边的,每隔三年两年的,都会过来一趟。”
明白了,所以他就是顺便来一趟呗。
那她也就顺便招待一下就成了,问了问孟以求,他们肯定不会在她家吃饭,那就更简单了。
于是唐时就叫人回了帖子,定下时间。
他们如今是住在钟毓阁的,这个地方还挺神秘的,一直就听说背后有人,如今看来跟他们有点关系,所以他们别的地方不住,住在了这儿。
第二天一大早,晏良筹就带着一大票护卫来了,还带着一个锦衣华服的晏亭月。
唐时站在室门前相迎,老远就听到一个年轻的女声,带着嫌弃和不耐烦,不住的道:“脏死了,好多泥,我鞋上可是金珠呢……”
“真是乡巴佬,也不晓得出门相迎……”
她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唐时,猛然站住脚,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晏良筹也是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唐时的样子,跟孟敏实在是太像太像了!尤其她一身男装,神采飞扬,更显得朱唇明眸,容色夺人,简直是……简直是叫人窒息的像!
而孟以求,一见晏亭月,也是瞬间头都大了,后悔今天毛遂自荐了,早知道这位来了,他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晏亭月的神色甚是阴冷。
她今天过来,主要是来找孟以求的。
顺便看看这位县君到底是怎么样的狐媚子,才能勾的孟以求放话说“非卿不娶”,在秦州一呆几个月,疫情发了都不走。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她向来以美貌自傲,怎么甘心有人与她长相如此相似?
尤其看到孟以求站在她身边,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子,她更是嫉恨交加,唯一的念头就是……毁了她!
只有唐时十分从容,看到晏良筹半天没回神,她咳了两声,这才拱手为礼:“晏郎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进,请入座。”
晏良筹猛然一惊。
他剧喘了几声,才勉强压抑着没有失态。
他进了厅,与她寒暄了几句,正要入坐,却听晏亭月道:“这就是县君的待客之礼?”
她眼中满是恶意,丝毫不掩饰她想挑衅的意思。
而且这种挑衅,充满了浓浓的高高在上,好像看着沾脏了她鞋子的泥土,多说一句话都是在纡尊降贵。
这特么要是平时,唐时绝对叫她立刻出门右转,可此时人在屋檐下……
唐时只能客气的请教:“不知我有何失礼之处?”
依着大晏礼制,她这个县君是五品的,这是一种命妇的封号,再往上是四品的郡君、三品的郡夫人、二品的夫人,一品的国夫人。
而所谓的皇亲国戚,皇上自家人,是依遁内命妇品级来封的,例如晏亭月如果是王爷的女儿,可以封郡主,从一品,但她是王爷的孙女,就算封,也顶多封一个郡君,是四品。
但她现在没有封号。
没有封号,就没有品级,所以说白了,她只有一个国姓表示她皇亲国戚的身份。
当然了,皇亲国戚本来就高人一等,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见了面,互相执礼就过去了,可是真要较真儿,晏亭月还得向她施礼才是。
所以,她是真不知道她能咋滴,下跪么?
要知道,就算晏亭月是郡君或者郡主,平时见面也只是行福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