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前半句话自诩毫无掩饰的坦诚,后半句话则表现出了强烈无比的自负,即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正义本身?真的是傲慢到了极致……”
说着话,唐骥察觉到,自己的狂暴状态已经渐渐消弭。或许是在面对这样极端的傲慢的时候,即使是唐骥也不可能怀抱傲慢的心态了。
“现在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唐骥转念问道,同时从卡车的枪架上抽出了一把法玛斯突击步枪,调整成了点射模式。到这里,他还依稀记得,他一开始用的也是一把法玛斯。
“放心,鱼人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那三个雇佣兵的火力真够劲,尤其是那个叫义瓦敛夫的老毛子,怕不是coю3coвetcknxcoцnaлnctnчecknxpecпy6лnk出身,火力就是正义这句话我终于理解了。谁会在重机枪里交叉填装高爆弹和汞蚀弹啊!”
汞蚀弹,是一种特制的弹药,由钢材打造的外壳和轴心,在外壳上有着四个孔洞,在弹头当中则是熔点42摄氏度的汞铅合金。
这种子弹,在击中一切铝制品之后都会快速侵蚀它们;如果命中人体,即使只是擦伤,大量的熔融状态的汞铅也会侵蚀他们的身体。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汞,或者说是水银这种物质,对于一切克系生物和一切神性生物,甚至对于永恒之血来说,都是带有强腐蚀性的针对性武器。
或许溴元素专门克制永恒之血,或许铅元素专门克制拉莱耶的居民,但是唯独水银,近乎能够对一切超自然存在进行高效的杀伤。不得不说,唯一一种常温下液态的金属单质的特殊性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啊,也就是说我没必要出去了?”唐骥脑袋靠在瓦莱莉雅的身上,然后又起来。小丫头需要多吃点东西,现在的身体实在受太瘦削了,硌得慌。
瓦莱莉雅半撒娇一般的把唐骥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帮他按摩着脑袋。没办法,膝枕是做不到了,毕竟瓦莱莉雅现在的膝盖是冰冷的钢铁做的。
唐骥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开始享受了。
外面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塔尔正在和对方进行交涉,不过唐骥并不感兴趣,将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塔尔处理。作为一个雇佣兵,唐骥相信他有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
不管是和对方一道走,还是分道扬镳,唐骥都可以接受,因为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要做的,仅仅是到北方,找一片适合的地方,开始兴建一座城邦。
是的,城邦。在见识到黑法老的炼金能力和他所创造出来的黑石塔的时候,唐骥就已经不能满意与一座普通的城市了。他现在更想要的,是一座移动堡垒。
唐蒂亚戈此时此刻正在疯了一般的抓头皮,就是为了满足唐骥对于炼金引擎的要求。毕竟,能够拖着一整座城市在天空中飞行,制造难度比制造一架飞机大多了,即使有炼金术存在也一样。
车队渐渐地行动了起来,唐骥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白猫也就趴在床上,仿佛是唐骥的枕头一般,一动不动。
战斗已经结束了,外面似乎是在用车辆将拦路的大鱼拖进了水中。不过这也并非什么重要事项,因为大鱼本身就不是什么活物,唐骥已经知道了。
所谓大鱼,其实就是被混沌侵蚀的普通鱼类,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那些鱼类或许还活着,但是从玄学的角度来说,它们在被抓捕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死去了。
那些,只是还剩下鱼类本身生理功能的躯壳,完全被本能所支持,只剩下吞食和生育两种功能的怪物而已。
这么说其实也很奇怪,因为一般人所认为的死亡就是肉身死亡,所以按照他们的逻辑来说,这些大鱼其实应该还活着才对。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科学的,至少没有科学到什么都能够用现代科学来解释。虽然说灵魂体可以被牵强附会成超弦理论十一维度当中的第十维度(前九个分别是空间三维、时间、物理体、星光体、因果体、精神体和以太体),但是灵魂这种东西人类的科技是远远不能触及的。
如果说一个人失去了灵魂,那么剩下来的又是什么东西?行尸走肉?保留着生理机能的野兽?或者说仅仅是植物人?
奈亚拉脱提普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参考机会,那就是被他在最终交易当中夺走了灵魂的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很简单,残渣当中的余烬在风中渐渐重新燃烧,发出一些红色的光芒,然而也仅仅到此结束,并不能重新燃烧起火焰。
一个新的人格会在那躯壳当中重生,但是终归只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格,不可能完整,难以自克自己的情绪,极端容易动摇,缺乏逻辑思维,不能被称之为“人”。
这才是真正的怪物,披着人类的外衣,带着形似人类思维的思想,然而却根本无法用人类的思维去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
这些大鱼也是一样,被侵蚀之前的鱼类在一些契机甚至是奇迹之下,是可以成为智慧生物的。但是在被侵蚀之后,它们彻底失去了这方面的可能性,只会不停的进食,甚至进食他们本身。
是的,唐骥曾经看到过,一条被炮火炸成两半的赤色鲤鱼,就那样开始一刻不停的吞噬自己的尾巴,哪怕自己的尾巴的碎肉从自己炸裂的腹腔当中漏出来也在所不惜。
天空中的太阳渐渐沉了下去,车队沉默的前行着。作为普通人的他们是不敢夜间行车的,不但因为疲劳,更因为夜间行车有可能会招惹上一些恶鬼。
比如唐骥曾经见过的空鬼,它们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夜间乘着极光在世界当中游荡,选择他们的目标然后下手捕捉食物。
瓦莱莉雅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唐骥,看唐骥似乎没有反应,便以为他睡着了。小姑娘悄咪咪的爬上了床,钻进了温暖的被子,轻轻扭了扭身子,解除了自己身上的炼金铠甲,让自己变回了那个可爱小姑娘的样子。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唐骥的存在呢?但是不管是什么时候,这种感觉都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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