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还真是……你们对巫师的力量一无所知。”
伴随着这句话语,士官长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女子的纤弱的手,带着漆黑色,甚至散发出暗灰色气息的尖锐指甲,径直穿过了自己的胸口,那手中还握着一颗心脏。
那是他的心脏。
“我是关玲荷……不过相比你没有记住我名字的必要性,或许你可以去地狱和魔鬼探讨一下?”关玲荷将手掌从士官长的胸口抽出,甩掉上面的血液,淡漠的朝着城中走去。
“真暴力……老兄你真惨,其实平时我老婆对我很温柔的。”站在关玲荷身后的那人,赫然便是夏千重。他比起当初刚刚施展玩巫术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只不过还有些许的瘦削,面色微微苍白,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这些人,他们的右手必须安装义肢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身体被破旧的黑色布匹严严实实罩住的庞然大物。听声音,似乎是个男子,说话的声音有些生涩,但是声音沉闷,带着充沛的力量感,与塔尔有着些许的相似。
“dr. oct,没有必要。我们是巫师,如果想要治好他们的手,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但是为什么我们要帮他们医治呢?我们没有那个本分。正如你所说,收钱办事儿,我已经不是医生了,而是一个佣兵。”夏千重笑着说道。
“知道了。”奥科特没有多说话,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遇见夏千重,又和夏千重走在一路的。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医生?
“对了,我还和唐骥保证过,要把安娜那个姑娘全须全尾的送回来的,你帮我看看,她还活着吗?”夏千重突然回头问道。
奥科特点了点头,巨大的机械臂将他背在背后的钢铁棺材打开:“还活着,我吊住了她的命,但是也仅此而已。没有足够剂量的抗生素,腺鼠疫就已经能要了她的命。”
“是嘛。”看了一眼在铁棺材里满身都是鼠人留下的咬痕,身上的淋巴发黑肿胀的安娜,夏千重摇了摇头,不由得有些惋惜:“的确,鼠疫这种东西,没有药的话根本就是绝症。不过放心,就算她死了,我也能让她‘活’过来……”
“嗯。”奥科特似乎很是沉默寡言,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跟随着夏千重走了进去。鼠人还在他们身后,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必须尽早找到唐骥。
……
“喂喂,刚刚走过去那个很有气势的人,是唐骥吗?”一个正在搬运物品的男生小声对身边的同学问道。
“不知道,唐骥不是当初第一波大洪水的时候就离开学校,说是要去干什么事情吗?而且那个人的气势好凶恶,和唐骥完全不一样啊……”同学小声的回答道,他们及时认出了唐骥的脸,也没有胆量上去问询。
唐骥的耳朵能够听到周围所有的议论,但是他根本无心去管。从唐缡那里,唐骥已经得知,自己过去似乎是个很和善的人……十成是唐骥为了人际交往而做出的伪装吧。
这么想着,唐骥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有力量的感觉,真好。
轻轻地握拳,一股紫黑色的气息不自觉的从他的手中喷涌而出,那是他的巫术力量的色彩,但是在旁人的感觉之中,只觉得一股恶寒自下而上的蹿了出来,在那其中充斥着邪恶。
拳头攥紧,手上黑色的皮手套发出咯吱吱的摩擦声,声音很小,但是却让半径二十米内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好像听到了用指甲摩擦黑板的声音一般,令人不悦。
“现在,自由行动,以最快的速度,寻找一个叫做绮瞳的女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唐骥平静的说道。就在这一刻,三个人,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唐骥并没有着急的找人问话,因为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做这件事。他更多的,是在观察周围的学生们的行为、衣着和他们交流的内容。
“穿着并不怎么好,可以说是很破旧;看起来有些面黄肌瘦,不过并没有到直接影响健康的程度。他们的食谱里应该有大量煮熟了的大蒜,因为没有人看起来有肠胃病……”
“男性的工作大多都是搬运和搭建,女性……很少见,大概没有做室外工的?换句话说,如果要去找绮瞳,就得进入某些房子……嘶,真是麻烦死了。”
唐骥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当他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的巫术力量会不自主的溢出,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他的身上正在蔓延着漆黑色的触手和火焰一般的气息。
“看得到他们手里攥着的票据,大概是类似于粮票一类的东西吧。凭票据供应食物,我之前的推测有些错误,他们所需要的并非是【奴隶】而是【苦力】,能够帮助他们构筑基地的苦力。但是为什么,他们要将这里构建成一座城池?”
唐骥思索着,停下了脚步,摘下帽子挠了挠头发。他轻蔑的瞥了一眼周围那些眼神里带着惊恐和疑惑的眼神的人们,他们之中大概有自己曾经的相识吧,但是在这种环境里还没有觉醒成为巫师,用自己的手去争取自己的未来的人,根本不值得去相识。
我的思维,似乎和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啊。但是这变化不坏,至少能够保证自己免于平庸,沉溺在无所谓的情感变化之中,唐骥这么想到。
就在这时,唐骥敏锐地察觉到,似乎一个不一样的人来到了自己的周围。那是一个很有气势的人,身上带着浓重的铁血气息。那并非一个巫师,反而是一个常年身处纪律性极强的杀戮部队之中的人的感觉。
呵……来了一个有趣的人啊。
唐骥侧着身子,一只手压着帽子回头,半张脸遮盖在阴影当中,眼神锐利的看着来人,脸上带出一抹阴森的微笑。
看着那个只有一米七五左右身高,但是却站的板正的士官,唐骥心情不自主的愉悦了起来。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要是想要问些什么的话,还有比面前这一位更合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