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一直盯着

;  林清梅夹起了一块肥肉放进嘴里，忽然感到胃里翻腾，想吐，她一把捂住嘴，干呕了几下。

    赵凤娟看到女儿恶心，连忙问，“清梅，怎么了？是不是坐车累的？要不，先休息一会再吃。”

    林清梅捂着嘴点头，放下筷子，赶紧进卧室里躺在窗上。想着这样下去瞒不了妈妈多久，一定会被发现，这可怎么办啊？

    赵凤娟把红烧肉又放回锅里，等女儿起来再吃，然后就出去了。

    林清梅躺了一会，感觉胃里不那么翻腾了，她才起来。她换上了一件肥大点的衣服，这样遮着肚子，看不出来。

    一晃两月过去了，赵凤娟看到女儿走路有点笨拙，脸上不那么水灵，她以为是女儿在家里呆的缘故，也没往心里去。

    直到有一天，林清梅吃着饭，一阵恶心突然涌上来，她连忙捂住嘴跑出了屋。赵凤娟跟出来，看到女儿呕吐，才感到事情不妙。

    林清梅弯着神子吐，肥大的衣服裹紧屁股，前面的腹部也就绷紧了，她看到了女儿的肚子，啊！不会吧？不会，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紧张又害怕的盯着女儿的肚子，难道清梅怀孕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她立刻想到了清梅回家吃红烧肉就呕吐，又一直在家没提找工作，自己真是混啊，怎么就没发现呢。

    赵凤娟一把拉住呕吐的林清梅，眼睛盯住女儿的眼睛，“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怀孕了？”

    林清梅听妈妈突然问，暗叫坏了，被发现了，但是她还不想承认，就说：“妈，没有，我只是胃里不舒服。”

    “你——”啪，一记耳光打在林清梅的脸上，这是赵凤娟第一次打女儿。

    “妈——”

    “你这个死孩子，为什么这么做？说是谁？”

    “妈，我不能说，他已经结婚了。”

    赵凤娟两手抓住女儿的胳膊拼命的摇晃，“你，你咋这么傻啊，人家结婚了，你还留着孩子干什么？你期望他能回来吗？你想当未婚妈妈吗？”

    “妈，我不知道。”林清梅摇头，她被妈妈这么说心乱了。她为什么要留着孩子，难道是真的等他回心转意吗？

    “走，和我到医院，把孩子给我打掉。”赵凤娟抓住女儿的手，就往大门外面拖。

    林清梅使劲挣脱，嘴里喊着，“妈——我不去。”

    赵凤娟听而不闻，一向乖顺的女儿怎么能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来，这让她的脸面何在。

    任由林清梅怎么求妈妈放过她，赵凤娟就是不松手，直到出了大门，林清梅不敢再大声恳求妈妈，怕让邻居听见。顺着妈妈的意思和她坐车到了妇幼保健院。

    赵凤娟拉着女儿挂上号，坐在在椅子上等着做人流手术。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林清梅听到刚出生的孩子哇哇的哭声，舍不得流产。她站起来，赵凤娟像条件发射似的，问她，“干啥？”一双眼睛警觉的看着女儿。

    “我憋的晃，去卫生间。”林清梅一字一句的说。

    “快去，一会就轮到我们了。”

    林清梅立刻了卫生间，她没去，而是躲在门的后面支了一条小缝看妈妈有没有看她。她看到妈妈的眼睛一直盯着卫生间，她以为这次一定跑不了了，事情就那么凑巧。一个怀孕的女人走到赵凤娟面前突然肚子疼，疼的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赵凤娟热心的问，“你怎么了？”

    那个女人说：“我可能快生了。”

    林清梅看到妈妈只注意这个女人，忘记了盯着她，赶紧出了卫生间，走出医院，坐上车走了。

    赵凤娟帮着怀孕的女人叫来医生，才想到女儿去卫生间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她走进卫生间，喊，“清梅。”

    没有人答应。

    “清梅。”赵凤娟感到大事不妙，挨个找，哪有女儿的影子啊。她大喊，可惜，林清梅听不见了。

    艾琳进了省政府，就晕了，这么大的一座楼她哪知道张元培在哪个办公室。她只好问了一个走过来的看着像在这里面工作的一个中年男人。

    “请问，省长办公室在第几层？”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说：“八楼，中间就是省长办公室。”

    “谢谢。”艾琳坐上电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更担心能胜任省长秘书这个职位吗？她什么也不懂啊。

    她忐忑不安的到了八楼，按照那个男人告诉她省长的办公室在中间，果然看到一个办公室上的牌子写着省长办公室。

    艾琳朝着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前，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

    “请进。”

    艾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张元培坐在正在低头批阅文件。听到门开了抬头看到艾琳，眼睛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说：“先做吧。我把这急着批阅的文件批完。”

    说完就没理艾琳，认真的看着文件，手在上面写着什么。

    艾琳看到靠墙边有一个沙发，就走过去坐下。眼睛扫视办公室里的摆设，真豪梅，装修的也精致。

    张元培忙完了，把文件放在一边。艾琳在打量办公室，他也暗暗打量艾琳，她的某种地方真的像林清梅。

    艾琳回过头，看到张元培在看她，她就微笑了。张元培立刻露出慈善的笑容说：“其实做我的秘书很简单，应该说比做市县的秘书要轻松，你只负责我的一些杂事。”

    艾琳听说这样简单，担心做不好真是多余了。

    “一会你的前任秘书周虹梅和你做交接手续，带领你参观，熟悉一下。”张元培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

    周虹梅推门进来，面带微笑，恭敬的说：“省长，我来领张秘书参观。”

    “恩。去吧。”

    周虹梅又对艾琳客气的说：“张秘书，请跟我来。”

    艾琳看到周虹梅对自己这样彬彬有礼，赶紧答应，跟着她走出省长办公室。两个人出来，艾琳看到周虹梅的脸色不像当着张元培那样恭敬，热情，有点冷淡。

    周虹梅领艾琳到了她的办公室，办公室很豪梅，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还有一个长沙发，还有一间小屋，可以休息。

    周虹梅仔细打量艾琳，这个女人长的真是漂亮，一定是靠着美貌赢得了这次应聘。但，以她作为张元培的秘书这两年，张元培不是色鬼，为人办事很有主见，对于女人好像也是敬而远之。

    难道她真有才？

    周虹梅半信半疑，又说：“我领你到吴省长办公室，和他见个面。”

    艾琳一听领她见吴晓峰，连忙说：“我还要去见吴省长啊？”

    周虹梅不满的瞅了艾琳一眼，你是省长的秘书，但是副省长你也不能不放在眼里啊。

    艾琳知道自己失言，赶紧闭嘴，任由周虹梅带她去吴晓峰的办公室。幸好，吴晓峰没在，否则艾琳真不知道该和他怎么打招呼。

    周虹梅又领她转了转，告诉她以后工作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就走了。

    艾琳回到秘书办公室，思绪还在天上飘着。她认为自己现在是在做梦，飘飘忽忽的，这未免太快了。从国土局的秘书，也就是打杂的一下蹦到省长秘书，这简直是一个飞跃啊，她这辈子也没想过。

    她刚坐在沙发上，包里的电话就响了。艾琳一看号码是赵明军，她就接了，立刻传来赵明军兴奋带着巴结的声音说：“张秘书，你在省政府了吧，正式上任了吧。恭喜你啊。”

    艾琳不得不说：“恩。上任了。”

    “要好好干啊，这样的机会不多啊。”

    “恩，谢谢赵局。”

    “张秘书，你这样叫我是高抬我啊。”赵明军装逼起来。

    艾琳皱了皱眉头，想挂了电话，但是又不能，只好又敷衍道：“你是局长，不然我叫你什么？”

    “叫我老钱就行，这显得亲近啊。”赵明军有意巴结艾琳，现在艾琳是省长的秘书，就成了他神边的红人，整天跟着省长转悠，替他美言几句，比他辛辛苦苦的干要来得快啊。

    “恩。对不起赵局，又有电话进来。”艾琳不想再和他扯下去，就撒谎说。

    “你忙，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给你庆祝。”

    “好，谢谢赵局。”艾琳挂了电话。

    赵明军还有话想说艾琳就把电话挂了，心里不满，这才刚去还没一天呢，就端上架子了，这人变了真快。“

    艾琳刚挂电话，又有电话进来，竟然是吴晓峰。她不知道吴晓峰这个时候打电话做什么。她犹豫着还是接了。

    “艾琳啊，你今天来上任了啊。我也是才听说，我还以为你要明天上任，晚上我们在一起吃个饭，我为你庆祝。”吴晓峰的话一直是兴奋的说着。

    “我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怕张省长找我有事。”

    “恩，也是，那就等你有时间再扣我。”吴晓峰知道作为省长的秘书一会闲人，一会忙人，这时间不是自己说的算。

    吴晓峰的电话刚挂了，电话又响了，艾琳看到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想不接，但是电话响起来没完，她接了，不满的问：“你哪位？”

    “张秘书啊，我是镇长周国庆，你是我镇的名人啊。你若有时间我能请你吃顿饭吗？”周国庆自称是镇长，其实他还是副镇长，现在只是代理镇长的职务，和权利，如果艾琳在省长面前说句话，把他扶正是轻而易举的事。

    艾琳眉头紧锁，她和周国庆又不熟悉，他怎么给她打电话，他怎么知道她当了省长的秘书？

    其实艾琳忘了一句话，好事和坏事同时是传千里的。她上任，她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省长的秘书，就像换了一个工作单位。艾琳当然搞不清阳，省长秘书的级别，她知道就不会这么想了。

    艾琳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权利，可以说她现在已经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了。

    于静给周国庆送文件，听到他嘴里念叨，这女人说升职真是一步登天了，这男人辛辛苦苦的干一辈子也未必爬上她的位置。

    于静不懂周国庆的话是指着谁说的，就问，“周镇长，又因为什么愤愤不平了？”

    周国庆扫了于静一眼，看着有心计其实比谁都傻。但还是解释说：“张艾琳今天升职做升职的秘书了。”

    “啊！她当上了省长的秘书？”于静不相信的瞪大眼睛。艾琳真的有这么大的魄力？不会，一定是仗着美貌才爬上省长秘书的位置。

    “是。是通过应聘。”周国庆肯定的说。

    “哦。”于静没话说了。

    “把文件放下就出去吧。”周国庆想认真考虑一下，怎么和艾琳套上近乎，尽快把自己这个副的称呼改为镇长。

    于静出来了，就寻思，这张艾琳是靠什么关系当上省长的秘书的？难道真的是才，不会，她到镇上和国土局上班都是因为她的美貌，于镇海和赵明军才会让他当秘书。自己来镇上混了这些年，靠着和李大军的关系才勉强转了正，这个艾琳倒好，年纪轻轻就碰到这么好的事。她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就给艾琳打电话，她也想从艾琳的嘴里知道她当省长秘书的事是不是事实。

    艾琳看到于静的号码，疑惑顿生，于静打电话干嘛，和她有没有任何来往。但，艾琳还是接了。

    “艾琳啊，你在哪呢？”

    “在省里。”

    “在省里干什么？”她想听到艾琳亲口说出来。

    “今天刚报到，做省长的秘书。”

    “你真的到省里，给省长当秘书了？”于静还是有点不相信。

    “是，今天是第一天。”

    “哦。”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艾琳，我们在镇上工作过，我们是好姐妹对不对？”

    “算是吧。”艾琳想说不是，但又想，和她叫什么真。

    “好，晚上吃顿饭怎么样？”

    “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到时候再定。”

    “好，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恭候。”

    “恩。”艾琳挂了电话。觉得这人真是势力，自己在国土局上班也没有人来关心，请我喝酒，这刚上任就左一个悠电话又一个电话的约她。

    她在秘书办公室呆了一会，想该不该去张元培的办公室，他没打电话叫她。艾琳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去看看。

    她就走到省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让她进来，她就进去了。艾琳看到张元培手拖着头，用大拇指在揉太阳穴，她就走过去说：“省长，头不舒服吗？”

    “恩，有点。”

    艾琳由周虹梅领出去熟悉环境，他从抽屉里拿出当年林清梅的照片，他看着照片，手在她的嘴唇上抚抹。

    “清梅，你现在在哪里呢？”他拖着头，听到敲门就喊进来。

    艾琳走进张元培，看到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女人的照片，微笑着，似乎在看她。艾琳看着照片就觉得特别熟悉，从心里产生一种好感。

    张元培看到艾琳在看照片，他也没藏起来，而是说：“看看这张照片怎么样？”

    艾琳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是省长的亲戚吗？”艾琳故意这么问，看张元培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不是，是我的初恋晴人，林清梅。”张元培没有隐瞒。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说起过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和张艾琳在一起就有一种特别熟悉，温暖的感觉。

    “哦。”

    “如果有时间替我去她的家乡打听一下，林清梅的去向？”张元培觉得自己年龄不大，按理说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可是近两年官场的纷争，让他有点疲惫。虽然他一再找机会抓住吴晓峰的把柄，其实他是在挑战自己，让自己不能沉迷。要永远保持昂扬的斗志。

    “行，省长让我什么时候去，我就什么时候去。”艾琳很想帮张元培这个忙。

    “后天吧，后天启程去。”张元培想找林清梅的下落，在心里蓄谋已久了。从第一次见到艾琳就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几次接触就特别信任艾琳。周虹梅跟了她两年，他没告诉过他的过去，他怕万一自己想找初恋的事，传出去，就会成为天大的笑话，他这个省长怎么当。

    随着官职越升越高，找林清梅的决心就越大。他辜负了林清梅，这些年一直在受良心的谴责。因为自己的屈服，和有权势的吴亚楠结了婚，她仗着娘家的权势，在他面前吆五喝六，直到自己凭借他家的权势和自己天生的能力，才爬到省长的位置。

    “你出去吧。”张元培有些累了。

    艾琳退出来，悄悄的带上门，回到秘书办公室。

    一下午，张元培都没有叫艾琳做事。吴晓峰知道艾琳来上班，就给她打了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打完电话喜悦的心情一直没退下去，但他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在省政府，不能对艾琳表现出来一点好感，否则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就前功尽弃。

    快要下班了，艾琳到张元培的办公室，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事让她做。

    张元培说暂时没有，眼睛就一直盯着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