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对方手中长剑一通砍杀,片刻功夫已经有十几人丧命在她手中。
万安寺中人声鼎沸,早就惊动了里里外外的敌人。王保保更是全身披挂,带着阿大、阿二、阿三和一大群金刚门的弟子,在数百精兵的护卫下匆匆赶来。
此时寺外驻扎的数千大军正在五行旗众的纠缠下焦头烂额。五行旗虽只有数百人,但架不住个个都有一手绝活。
厚土旗四处挖地道设陷阱,时不时有蒙古官兵惨叫着跌入陷坑之中,被乱刃分尸。
烈火旗随处放火,在猛火油的助力之下,烈焰升腾而起,撩动的火舌吞噬一片片敌人。
洪水旗毒水不要钱似的一阵狂喷,敌人沾着即死,碰着便倒,所到之处,元兵一片蠕动惨叫之声,并伴随筋肉被毒水腐蚀,身上滋滋冒着黑烟,场面一片哀鸿,好似人间炼狱。
巨木旗教众青布包头,每十个人抬一根巨木,快步的奔行。每根巨木均有千余斤之重,木上装有铁钩,各人挽住一只铁钩,脚下步子极是整齐。见到哪里敌人多,就将巨木砸将过去,元兵躲闪不过,死伤一片,有的甚至被当场撞成肉糜。
锐金旗紧随巨木旗之后,若有站着的元兵,便是一轮飞斧齐射。元兵当得了巨木,躲不过飞斧,躲过了飞斧,又要面对被巨木旗再次抬起来的巨木,一时间心惊胆战,奔走闪避。
王保保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脸色阴沉如水。敌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没想到连魔教之人都参与其中,难道这不是魔教趁火打劫的最佳时机么?什么时候正魔两道关系这么好了?
他从小跟随汝阳王征战疆场,对于老对手魔教的路数熟的不能再熟,一眼便认出五行旗众的身份。
五行旗众是明教教主直属的力量,汇聚着整个明教中最英勇忠心的精华力量,所到之处,少有败绩,向来是蒙古官兵的劲敌。更兼此地空间狭小,屋宇街巷遍地,元兵虽多,却无法摆开阵势。反倒是五行旗人数较少,又彼此配合默契,手段齐出之下,竟令数千元兵无可奈何。
王保保精通兵法,自然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当下接过令旗一阵挥动。元兵中忽然分出上千人脱离战场,齐齐聚到王保保身边。剩下的两千人继续缠着五行旗众。
五行旗众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兵分两路,却也无可奈何。他们虽然仗着地利之便和各自绝活,在彼此配合之下敌住数千元兵不落下风,但那只是因为地域所限,元兵兵力优势发挥不出来,眼下虽然分出了千人,但仍有两千人众,这些人或许无法消灭五行旗众,但挡住他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王保保手持令旗,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的冲进了万安寺中,身后众高手和千余精兵紧随其后,一时间气势如虹,杀声震天。
此时寺中战斗仍在继续,番僧中虽然高手不少,但如何敌得过丐帮、明教众人以及武当二侠、灭绝师太等高手?况且这些喇嘛似乎也并没有拼死一战的想法,见势头不对,纷纷边战边走,最后全都聚到了中央大殿之外。
萧已经先一步进入殿中,他知道火欲魂此时必然就在殿中。以火欲魂的能为,殿外的任何风吹草动自然都瞒不过他的感知,但他却一直没有出手。萧并不清楚他的想法,他也许是真的对外界的惨烈厮杀不萦于心,也或许随时准备伺机出手。此人心思难测,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在外界惨烈的厮杀声中,萧负手步入殿中,一眼便看到了盘坐在蒲团之上的吐蕃上师。
这位有着魔佛之称,在吐蕃威名赫赫,杀伐无忌的国师长得一点也不凶恶。
他的身量很高,却并不魁梧,盘坐的时候,像长在山间的一株野竹,似乎随着东南西北风的吹拂而任意摇摆,又似乎扎根极深,即使八方风来,仍自岿然不动。
心似白云常自在,身如流水任东西。这种介乎于动静之间,静中有动、动中有静,静即是动、动即是静的武功和心境修为让萧叹为观止。
火欲魂不愧是比百损道人更可怕更难缠的对手。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是从他的脸上,眼中却完全看不出来。他脸上的皱纹似有似无,看上去既像少年人,又像中年人,再一看,又似乎是个枯朽的老人。
但他的眼神却十分安详,似乎世间种种的一切都无法惊扰到他,所有的事物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梦幻泡影。
这是一双似乎不掺杂人性的眼睛,它是那么的平静安详,让人一见之下几乎返归本真,忘却所有,甚至都不会想到去看一看这位当时活佛那被岁月刻画却又百年如一瞬的面容。
萧对着左手握着绿松石,右手摇着转经筒的火欲魂轻轻一笑,道:“大师佛法高深,几已善恶同体,生死不分,在下佩服。无上瑜伽不愧是能和少林寺洗髓经相提并论的不世神功,果然暗藏无上大道。”
火欲魂道:“施主前日去,今日来,果真和我佛有缘。不过无上瑜伽和洗髓经虽然并为佛门两大至高神功,但义理却大为不同,施主若有意,老僧愿稍加解说。”
萧在火欲魂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微笑道:“荣幸之至。”
此时张无忌已经将解药送到了各派所有人手中,只是这些人毕竟中毒日久,恢复功力也不是片刻间就能完成的事。
他原本想要让众人先下去再说,可一看到下面一片混战,王保保又带着大队官兵赶到,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各派人士此时功力未复,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在上面好歹还有个遮挡的地方,只要守住高塔入口,敌人人数再多也徒呼奈何,只等功力一复,下面这点人自然不在众人心上。可一旦出了高塔,失去了遮掩,敌人只要万箭齐发,就能将各派高手报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