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窝囊,想想都有些可笑。
老爷子听了解释也了然了,紧接着又问道:“那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哪?”
有了刚才被曲解的经历,穆绾绾这次决定打死都不说话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不是本来想说的意思,还不如不说的好,他们家要是喜欢演哑剧,那就一起演吧。
问话没得到回答,老爷子炮仗一样的脾气差点又要点着,还亏得那个国产神机震天响的电话铃声救了她一命。
她看着那个放在门口鞋柜上的手包,眼神真挚,目光明亮,差点就要扑上去,但脑中还存余的理智提醒她,还是应该起身,投给大家一个抱歉的眼神再过去,等做完这些动作拿到手机的时候,她才想起,明明应该是让他们讨厌的啊,干嘛要做的那么有礼貌,真是见了鬼了。
虔诚地捧着手机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的是李景仁关切的声音“绾绾,在干嘛?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因为是十几年前的老机子,所以通话质量非常非常好,简直直逼对讲机,看了眼那边的几个人,她一手捂着听筒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没错,揍是要大摇大摆,揍是要一点都不淑女,揍是要被大家讨厌!
出了门,她才终于谨慎地看了眼周围,转而小声答道:“我还能在干吗,码字呗,听不到铃声是常有的事,你应该也习惯了。”
“码字可以,但也要适量,现在大多数网络作家都有腰椎或者颈椎病,你这么天天对着电脑,也要小心,这样吧,我一会儿过来接你出去吃饭怎么样?”
一听这话,穆绾绾急了,开始为刚开始撒的谎后起悔来,真是,说什么在码字啊,现在要怎么圆回来啊,一会儿要真是去接她,看她不在家,那这事可就不好说了,再说她家现在还有那个不怕事的白九在,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啊!
情况紧急,她这会儿就差像一休一样在脑袋上画两个圈圈想办法了,哎,不如干脆这样说吧。
“别别别,你不用来了,今儿阿九跟我在一起呢,我们这会在咖啡店消磨时光,我码字,她玩游戏,挺好的,正好也刚吃饱,就不带你了啊。”
听着电话里急于解释的声音,李景仁笑了,然后道:“那行,我就不去了,你们在外面好好的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他又看了一眼穆绾绾家的房门,收回刚要敲门的手,苦笑着走了,心说她现在大抵也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吧,就是不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拒绝故意躲着还是真的有事了。
穆绾绾不知道这会儿李景仁刚从自己家门口离开,安心地挂了电话,并心里暗自为自己刚刚的随机应变点赞,这种聪明才智,果然只有她这种级别的人才会有啊。
既然出了屋,她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透气的机会,更何况夜晚的大院里,路灯明亮,花草痴缠,还带着些水汽,异常鲜艳,在橘黄灯光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风味,一看就知这洛老爷子也是个有心人。
站了几分钟,最近夜里风凉,她穿得又单薄,只好慢慢踱回去,一进门,她便看到刚刚都围坐在餐桌旁的几人,这会儿都坐在客厅,也没开电视,也没闲聊,就那么坐着,好像特意等她似的,怪吓人的。
殊不知这几人刚刚是讨论她讨论的急头白脸,看她进来才紧急刹车的,这会儿脸上还有刚才激烈讨论后留下的红晕。
扫了眼这几人,她拿着手机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然后翘着二郎腿道:“不好意思各位,追求者太多了就是太烦,我也告诉过他们不要总给我打电话,可他们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说罢她还拢了拢完全不存在的乱发,以掩饰她的紧张,天呐,说这种谎话应该不会被雷劈吧。
洛昊齐对她投过去一种敬仰的目光,能牺牲到这种程度,他实在是佩服,这要是一般的女人大喇喇地穿着裙子在大堆人面前跷二郎腿还说这么自恋的话,估计过后都得自刎而死吧。
听了穆绾绾的话,于非眼里的精光更盛,心说这儿媳妇还是个抢手货,要是下手晚了可就坏了,但靠她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儿子,估计很难成事,看来还是得她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妈出手才行啊。
想当年,洛廷威追她那会儿,那花招可是一套一套的,要不然她这个眼光特高的军医之花可还真瞧不上他那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怎么到了他儿子这,那点优良基因就都没有了呢,还真是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