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依对她的叫骂声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朝了大厅而去。可她却走的极慢,因为这会儿寒泽予只怕还在书房与洛秦淮谈话,她去了大厅也是听着一群女人闲话家常,着实无聊。
“王妃,您方才教训了二小姐和六小姐,想必她们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去找相爷做主,到时只怕相爷会怪罪于王妃您的!”可因从小便在相府里当丫环,自是清楚这洛雪玫和洛晓蔓的脾性,她们二人皆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刁蛮嚣张,常以欺负下人为乐,何时受过这般羞辱。
洛子依顿足,樱红的唇角拂起冷笑,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急不缓的声音平稳地道:“那本宫倒要看看,相爷会如何怪罪!”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她现在也是舜王的正妃,如果相爷公然怪罪于她,那就等于当众打舜王的脸,相信,以丞相大人的聪明睿智,定然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这般想着,洛子依故意算着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才前往大厅。果然,刚走到大厅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凄惨的哭声。
“爹爹,你定要为女儿们做主啊,五姐实在过分,蔓儿只不过是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不高兴地把我推进水池里,还拧断了二姐的手腕!”
哭诉之人是洛晓蔓,那带着沙哑哭腔的娇滴滴嗓音,听起来真是楚楚可怜。洛子依心中不屑,冷然迈步踏进了厅内,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这边投了过来。
然洛子依却径直将他们忽略掉,只是冷眼看向跪在地上浑身湿嗒嗒的洛晓蔓,她哭得如同花脸的小猫,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再看向被丫环搀扶着的洛雪玫,她的发丝凌乱,右脸红肿,唇角还挂着血丝,如此狼狈,哪还有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模样。
“你可算是来了,怎么,打了我和二姐,就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吗?”一见着洛子依,那洛晓蔓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朝她冲上来。
洛子依轻蹙秀眉,这女人还没学乖么,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看来她这猪脑子还不是一般的蠢!只是轻轻侧身一闪,洛子依就身形敏捷地避了开,眼看着洛晓蔓与自己错身而过,洛子依慌忙伸出手拽住她的衣领,否则她这身子一冲出去,定会撞到门上头破血流。
“蔓儿,放肆,怎可对王妃无礼!”洛秦淮适时出声,不怒而威的话语让刚从洛子依手中挣脱的洛晓蔓不敢再造次,她撅着嘴,不服气地狠狠瞪着洛子依。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洛雪玫开了腔,声音却是那样柔弱,全然无方才骂洛子依时的嚣张气势:“爹爹,女儿们好心陪王妃聊天,可她却出手打人,请爹爹一定要为女儿做主!”说罢,那泪珠子就跟水笼头似的,不断地往外坠着,真乃我见犹怜呐!
洛秦淮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洛子依,旋即又将目前转向寒泽予,好似左右为难着。
察觉到洛秦淮的目光,寒泽予勾起薄唇,深邃如潭的双眼投向洛子依,似笑非笑地问道:“爱妃,你且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子依迈步走到他身边,就在众人等着她的解释时,她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突然旋身一转,整个人就坐在了寒泽予的大腿上!娇软的身子似柔若无骨般紧贴着寒泽予坚硬的胸膛,双臂紧紧地攀在他的脖颈上,刚才还清冷的小脸,却在瞬间浮出了委屈之色,并嘟起粉嫩的红唇,黝黑的眸子似有水润的光泽在盈盈闪动,带着令人怜惜的眼神,巴巴望着寒泽予。
“王爷,真要臣妾说实话吗?”她看起来是那样委屈和可怜,声音软软的,像糯米一样。
寒泽予只觉得胸口一热,幽深的双眼带着一丝探寻,凝视着她仰起的倾城脸蛋儿,突然就莞尔一笑,顺势搂住她的***,并抬起修长的手指,目光宠腻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柔声道:“爱妃乖,快将实话道来!”
众人看着他们二人于大厅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简直是于礼不合,但碍于舜王的威严,又不敢多加言语。可是大家都看出了,这舜王是极宠王妃的,冷厉残暴如他,这一刻的眼神,却是温柔似水。
只见洛子依嘟了嘟唇,眨了眨盈润如水的双眼,可怜兮兮地道:“方才臣妾回了自己的院子讨片刻宁静,却不想二姐和六妹突来然到来,六妹说,臣妾长得不如二姐好看,若是王爷先见了二姐的样貌,这舜王妃的位置,就是二姐的了,而我,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她这般低声似诉的话语,带着一丝令人心疼的凄婉,纵使寒泽予知道她是在利用他演戏,也忍不住因她的声音和神色而动容,这世间的女子,恐怕唯有她,才能牵动他的心弦!
“王爷,您说,若是您真的先见了二姐,会娶她为妃吗?”洛子依轻眨着柔软的睫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寒泽予,那样委屈的双眼,似要滴出水来,叫人为她心疼。
寒泽予勾起唇角,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着她嫩滑的脸蛋儿,连看也未看那洛雪玫一眼,便道:“在本王的眼里,只有爱妃最美,也只有爱妃,才能配得上舜王妃之位!”虽是陪她在作戏,但这句话,却是道出了他的内心,洛子依是她这一生认定的女人,永远都不可更改的王妃人选!
得了他的回答,洛子依娇羞一笑,余光有些得意地瞥了洛雪玫一眼,只见她那红肿的脸当时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的难看。洛子依不禁在心里对她嗤之以鼻,又宛声对寒泽予道:“本来六妹这般出言不逊,臣妾并未放在心上,想要离去,免得伤了姐妹情谊,谁知她们还更加恶语相向,六妹还冲过来推臣妾,臣妾闪了开,所以是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池里去的,至于二姐,臣妾是为了自保,才会一时误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