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维钧近乎质问的话,唐云扬不由仔细观察了他一下。
有神的双目当中,似乎包着许多话语,似乎包括着许多内容,偏偏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嘲讽在里面。
唐云扬借故从怀里掏出雪茄烟来,趁着点火的时候,脑袋里面转了个圈子。在吐出第一口烟雾之后,仿佛深有同感似的开始说话。
“是哪,谁说不是!战争永远是伴随着铁与血这些残酷的东西。就拿我们国内的军阀混战,一个个督军说起来自己都仿佛爱国爱民的很,可拉丁派捐的时候又都是另外一付不依不饶的嘴脸。
真要杀起中国人来也不见他们手软,可要见到洋大人呢,只怕是连条狗都不如!真要说起来,我的士兵不但有与法国军人一样高的军饷,除此之外还可以为自己家里的子弟开辟一条留学的行径。甚至于就算战死,他们的抚恤金也可以说得上是全世界最高的了。”
说到这儿,唐云扬停住了嘴里的话,似是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下顾维钧。这时,他的眼睛里已经不在是仿佛一团迷雾一样的内容,眼角甚至已经洋溢起一抹笑的纹路。他知道,自己说的正顾维钧想要听到的话,甚至他心中连顾维钧来这儿的目的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我手下士兵的亲人为祖国付出的太多,他的妻子儿女为祖国付出的太多。所以,有朝一日,我要回到中国去,我要结束了中国的离乱,我要使世界上所有国家、所有民族的人民都看清楚,我们、我们中国人是龙的传人!”
说到最后的时候,唐云扬的话显得铿锵有力,他的誓言仿佛一阵阵重锺敲在顾维钧的心脏之上,使他的热血也沸腾起来。尽管他加入复兴党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他还是拼命忍住,说话的口吻仿佛随口嘲讽一样。
“唐先生好大的志向哪!只可惜只怕这些话同国内那些人一样,说起来一个人顶两个,真要做起来的话……!”
唐云扬一挑眉毛。
“做起来,做起来我们是有计划、有步骤的去实现我们的目标!就如同少川兄刚刚所谈及的收入。的确我们卖了不少军火,所以我们有钱。我们有钱资助成千上万的留学生来西方国家留学,我们可以资助成千上万的技工来这里学习最新的科学技术,我们还有一支在西线战场上摔打过的军队!以上这些,少川兄认为够了吗?”
这一次顾维钧年轻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唐云扬所说的一切,正是他想要听到的,最主要的一段话。这些话正代表的是“如何办?”
至于唐云扬是什么主义,他也根本没有打算去问,听他说到现在唯一的结论是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什么狗屁主义!能使中国富强的就是“好主意”!发展出强大的中华就是好主义!
“那么将来呢?”
顾维钧这时说话,口吻当中也没有了什么嘲讽,倒仿佛是商量一般。因为在中国还有一句老话,“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哪知,刚刚说话激昂的使人热血沸腾的唐云扬这时却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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