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黑屋

眉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但神色顿时就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王燕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帘，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将杯中酒饮下。

    站起身，提起酒壶，王燕又欲开始为众人斟酒，而黎明却是脸色一沉，大袖一挥，一缸酒出现在了两缸酒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当他把酒缸放上桌时，发出的啪的一声，让一旁的心心和古小羽都不由得一惊，刚才喝进肚里的酒水都化作冷汗冒了出来。

    “我陪你喝，既然你如此有雅致，那我便陪你喝个痛快！”黎明说道。

    王燕丝毫不示弱，放下手中的酒壶，走到里屋，很快搬出两个酒缸来，给心心和古小羽一人递了一缸，目光直视着黎明说道：“光是我们喝，她们看着，这都没有劲，要喝的话，就一起喝！”

    心心和古小羽面面相觑，都有一种那被殃及的池鱼的感觉。

    黎明原本就是有些受不了这王燕事事针对古小羽的做法，纵然她是想要他多注意一点儿心心，也犯不着做得如此过分吧！

    但他绝对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局面。

    这一气之下，黎明便喝起了闷酒。

    王燕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也不再管心心和古小羽要不要喝酒，便独自端起面前的酒缸喝了起来。

    而没过多久，黎明便察觉到了异样。

    他全身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这菜是他自己做的，应该没有问题，而他此时喝的酒，也是他自己的，也没有问题，那唯一会出问题的，便是之前他喝过的酒了！

    那王燕竟然用酒味的熟悉感，骗过了他的味觉，而他却是不知道，那王燕什么时候在酒里做了手脚！

    目光再落到旁边的心心和古小羽身上，发现两张小脸蛋都变得通红起来，眼神也变得逐渐迷离了起来。

    这王燕竟然故伎重演！

    “你……！”当黎明刚刚站起身的时候，便感知到一股全身一阵酥软的感觉，使得他不得不用手撑着桌面来稳定身形。

    一阵更大的无力感充斥全身，黎明再度用力，玉雕的饭桌，在黎明这一掌压制下，直接化作了粉碎。

    桌上的碗筷更是掉了一地。

    两边的心心和古小羽却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按捺不住那种燥热，开始尝试脱去衣服，但她们马上注意到了黎明，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内屋里跑去。

    “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黎明脸色难看至极，看着此时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王燕。

    王燕放下手中的酒缸，走到黎明身边，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脸成坑地说道：“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奴家也只是想要替公子完成公子一直想要解决，而下定不了决心解决的事情而已。”

    黎明沉默。

    仅凭着最后一分神智，黎明神色复杂看了看面前的王燕，再看了看那里面的屋子，起身向里面走了进去。

    心心和古小羽都已然脱得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被褥将她们的身体掩盖得严严实实，但此时她们依旧没有完全昏睡过去，见到黎明走了进来，两者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至极，但却有一种难言的情愫，让她们无法拒绝黎明的靠近。

    ……

    ……

    在黎明醒来的时候，时间也不过半夜，在黎明身边的心心和古小羽二人已然完全陷入了梦境，黎明轻叹了一声，起身穿衣，然后将被褥给二女拉好，便走出了房屋。

    外面的屋子早已被王燕清扫干净，待黎明出现的时候，那王燕正坐在门槛上，仰望着昏暗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明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天凉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王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转过头来，看向黎明说道：“你今晚来到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和我们一起吃饭，如此简单吧？”

    黎明笑了笑，说道：“还有一起睡觉呢！”

    “你啊——”有关于王燕的实际年龄，黎明从未询问过，但此时的她看上去，也仅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特别是此时露出的那种埋怨且充斥着无限暧昧的神色，更是完全没有那种已然为人母的痕迹。

    就好像一个刚刚懂得人事的女子，而且黎明知晓，这份感觉，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黎明伸出手，轻轻搭在那王燕的肩上，然后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力道，便将其揽入怀中。王燕先是一惊，抬起头来看向黎明时，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些许的红润。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有害羞的时候。”黎明调侃地说道。

    王燕没有说话，只是伸出芊芊玉手将黎明抱得更紧了。

    “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王燕说道。

    “把女儿羊入虎口的邪恶感？”黎明笑着问道。

    王燕抬起头来，一脸幽怨地瞪了黎明一眼，神色却也旋即恢复正常：“才不是呢！就算是虎口，也绝对是不会吃羊的老虎。”

    黎明沉默。

    “你还没有说，你这次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王燕说道。

    黎明目光看着远方混沌的天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做一顿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你。”

    虽然以王燕的心智，极其容易猜测出黎明肯定有什么隐情没有道出口，但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双臂再度加大了力道，将黎明紧紧地抱着，似乎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了一般。

    黎明轻叹了一声，抬起另外一只手，同样将其抱紧。

    黎明一直陪着王燕待到天亮时分才离开，而王燕也没有再喊醒心心跟随黎明离去。

    既然到最后都没能够开口，黎明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专属于自己的秘密。只是让黎明微微诧异的是，在天亮没多久，心心来找到了他，然后送给他一个锦囊，说是王燕让她交给他的。

    说完这些之后，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让心心还有些尴尬没反应过来，便告辞离开了。

    黎明目送心心离去，关上门坐到桌子边上，将锦囊打开，再将锦囊翻了过来，一个玻璃球出现在了黎明面前。

    在黎明前世的记忆当中，这种玻璃球来得太过熟悉了，但黎明将玻璃球捧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查看，都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晶莹透亮，在里面还有一些水泡般的存在，简直就和黎明记忆中的玻璃球一模一样。

    “她让心心把这东西送来，定然是猜测出我昨晚去找她的目的，但是她将这样一个普通的玻璃球送来，是想要表达什么的意义呢？”黎明将珠子收了起来，打算待到晚上的时候，再去找王燕问个明白。

    然而，就在黎明正欲将那珠子再度装进锦囊里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突然在黎明耳边响起：“等等！”

    黎明环视四周，却是没有见到一人，而那声音的来源，分明是……

    “是你在说话吗？”黎明对着那玻璃珠问道。

    “是！”那声音回答得很干脆，然，当黎明开口正欲再问些其他的东西时，却是见到那玻璃珠，突然闪烁起一股柔和的光亮，向门外飞去。

    “跟我来！”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黎明紧跟在其后，却是没见到那玻璃珠飞出多远的距离，就在院落的空间中，随着它表面的光亮大作，一个黑漆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了黎明面前。

    玻璃珠直接钻了进去。

    黎明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黎明和玻璃珠在虚空中并未待多长时间，或者说，他们刚刚进入虚空当中，便到了出口，然后再度走了出来。

    “虚空中另外开辟空间！”见到眼前的一切时，黎明顿时震撼不已。

    此时展现在黎明面前的，赫然是另外一番天地，有灵药，有灵石，还有各类灵兽，这种错觉，就好像回到了半徒子的神识世界。

    之前那玻璃的珠子，散发出强大的光亮，在光亮当中，一个人影逐渐形成。

    这是一名少女，身穿一身白色的纱裙，奥妙多姿的身材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只是，虽然黎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少女，但却从其背影中，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

    就在黎明欲要开口去问对方身份的时候，少女却是首先开口道：“跟我走吧！”

    黎明压抑住一睹对方真容的想法，将神识完全内敛，跟随少女飞快向前行去。

    不得不说，这方空间实在是大得惊人。

    跟随那少女，黎明一路用天行翼飞行，差不多飞了将近两天两夜的时间，才最终停在了一山林前。

    那少女也降落到地面，徒步向山林里走去。

    黎明同样注意到了这山林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气息，所以也同样落到地面，跟随那少女一起走进了山林中。

    差不多行了半天的路程，一块巨大的岩石出现在了黎明面前。

    这岩石之大，与其说是一块岩石，还不如说是一座小山了，在那岩石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像是居住了数百人的村庄。

    只是，黎明没有在那村庄里感受到活人的气息。

    “这岁月的洪流当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类和文明，但最终大多数都无法抵抗不断降临这世间灾难的侵袭，而此时展现在你面前的小村庄，也同样如此。”少女轻声说道，语气之间，充斥着伤感。

    黎明双手合十，对着那小村庄轻轻鞠了一躬。

    关于这一点，黎明体验同样是深刻，所以能够体会少女道出这话里的伤感情绪，曾经的地球人数将近六十亿人，但一场大战，到后来一亿人都没有剩下。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那场残酷的历史，但从剑皇等人口中，他却是能够体会到许多东西。

    少女似乎对黎明的表现十分满意，没再多说什么，领着黎明向那小村子走去。

    岩石边上有上去的阶梯，但却不知是何时开凿出来的，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袭，一大半都毁坏了。但不过这并不妨碍黎明二人的前行，他们此时这样徒步行走，也不过是为了表达对这小村子的某种敬意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上到村子之后，黎明发现这些村子里同样是用岩石打造出来的房屋，而在少女的带领下，黎明一直向那村子的尽头行去。

    在村子尽头的岩石边缘，同样是一岩石打造的低矮房屋，少女走到那石屋前，停了下来，似在缅怀着什么。

    黎明站在她的身后一丈来远的地方，同样看着那石屋。

    他能够感受到，之前在山林外所感受到的气息，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片刻之后，少女挪动脚步，走到了那石屋前，伸出玉手推开了那已然破烂不堪的木门，走了进去。

    黎明走到门口，只感觉那石屋里黑洞洞的一片，倒也没有感受到别的什么不对劲，便跟随走了进去。

    只是在下一刻，木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黎明也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这间黑屋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了，但凡是最终从这间黑屋走出去的人，后来都无一例外的成为了一方强者，就连你所知道的天魔……当初也来过这里！”少女的声音在黎明耳边响起，但黎明却是看不到她的人影。

    “天魔？”黎明有些诧异，若是这样说的话，那这小黑屋的来历，比起他的想象，恐怕还要神秘和悠远。

    “不错！”少女肯定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记得，在进入这小黑屋当中的存在，天魔是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我记得，当时的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

    黎明心中一沉，十年之约迫在眉睫，这两个月虽然没有超乎底线，但却也是他的极限了，更别说，他还要去做其他的准备工作。

    而且，他不是天魔，他不一定能够在两个月内走出去。

    “那要是走不出去，怎么办？”黎明问出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但却也是一个十分实际的问题。

    “那便会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少女语气波澜不惊道。

    黎明露出一丝苦笑，他就知道自己问题问得确实是太愚蠢了。片刻之后，他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我对你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我们好似从未见过？”

    那声音没有响起，很显然是没想到回答黎明这个问题。

    但少女越是这样，越是勾起黎明的好奇，但当他起身，欲要四处寻找那少女时，却是发现，少女好似已然不在了这个房间里。

    黎明轻叹了一声，在小黑屋中盘腿坐下，虽然他不知道这小黑屋当中有可能出现什么，但他却是听明白了之前那少女的话，还有便是，他相信，王燕是绝对不会陷他于不义的。

    无边的黑暗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亮光，然后在黎明的注视下，那个亮光逐渐变大，然后，黎明看到在那亮光当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此人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杵着一龙头拐杖，一副慈容善目的样子，但黎明却是没有因为这一点儿放松警惕，从这老者身上，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威压。

    “呵呵，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岁月了，竟然还会有人走进这小黑屋。”老者轻笑着说道。

    “不知前辈是……”在不能够判断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黎明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尊敬和礼节。

    “我便是这村子最后一任村长，王姓，以至于名字的话，不提也罢。”老者轻语道，“既然你能够进入这里，那应该明白这小黑屋的规则了吧？”

    “规则？”黎明马上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能够从这里出去，便会成为这个世间独霸一方的存在，若是出不去的话，便会一辈子被困于此？”

    这是那少女说过的话。

    “你所说的，只是小黑屋相对于整个世界的规则，而小黑屋内真正的规则则是，曾经每进来这里的存在，都会留下他们的一抹神念，只要你能够打败这些神念，便能够出去。”老者一本正经地说道，“但你不要小看这些神念，在小黑屋中，纵然是一抹神念，也相当于他们本体的存在！”

    黎明默然：“也就是说，我可能会与天魔交手吗？”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天魔应该是排在最后出场的。”老者沉吟着说道，“若是你能够活到那个时候的话，那便应该是的。”

    黎明终于明白那所谓小黑屋相对于世界的规则的含义了，若是他能够将天魔本体击败，那肯定理所当然地已然是一方强者了。

    以至于永远留在这个小黑屋内，那便是——死。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老者问道。

    “我只想知道，迄今为止，在这个小黑屋留下神念的，有多少人。”这才是黎明最关心的问题。

    老者笑了笑，似乎看懂了黎明的心思一般，说道：“虽然进来的挑战者数不胜数，但最终能够真正走出去的，却是少之又少，迄今为止，恰好二十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