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的晚上总是静悄悄的,其实这种生活很接近许多毕业之后心中没有远大志向的学生们——农妇,山泉,有点田。像是苏云和拉克西丝这种受过退魔师所谓精英教育的人,在这种静谧的夜晚更能深切体会到平静生活的幸福。
同利益相关的永远是动荡。苏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自己还小,祖父还在,某一天的晚上,祖父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星辰,看着那些真正大起大落,却像是亘古不变的星移斗转,忽然自言自语地叹息道:“天地不仁,君子不义,人心不再,看来我辈所求的目标,终于还是被一些东西遮蔽了啊……”
后来祖父也没有向苏云解释这些话的意思,再后来很多年,苏云也渐渐快要忘记祖父说过这些话。
直到今天这样的一个夜晚,苏云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步子,和拉克西丝并肩走在农舍周围,他又想起了这些。
苏云和拉克西丝蹑起脚步,轻声从农舍的一侧穿过,连影子都没在窗口留下。就这么轻轻一个穿越,苏云已经看到印着水蓝色花纹的窗帘,窗帘的缝隙之中,似乎有人在吭哧吭哧忙着什么事。
“有活人就好。”苏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和拉克西丝传音交流道,“我们凑近看看,应该不会被发现。”
说到常识方面,拉克西丝始终要高于苏云一筹,听苏云这么说,忽然停住脚步,以异常坚决的态度摇头:“不要。”
自从两人重逢以来,拉克西丝任何一件事都是依着苏云的意思。主要原因无非是因为拉克西丝心中对苏云多少有那么一种微妙的感觉,当然也是因为苏云的判断一般都是比较正确的。这一次拉克西丝忽然不听苏云的话,让苏云也不禁有些迷糊。
“你怎么了?”
拉克西丝没有用传音的方式回答苏云,只是依旧倔强地摇了摇头。
苏云看拉克西丝如此固执,只好自己凑到窗口去看个仔细。一看之下苏云顿时面红耳赤,像被几千个退魔师围攻一样扭头拉着拉克西丝就跑。
原来那农舍内,不知谁家的女孩儿正在同自己的情人偷情,一个精壮的金发男子正趴在床头,朝着浑身已经接近赤裸的少女发起进攻。拉克西丝平时阅人无数,虽没有过情欲方面的接触,只看到男子的一点动作已经猜到。只有苏云这个在某方面超级迟钝的人才会去看个仔细。
两人跑出几十米远才停住,拉克西丝脸红红地看着苏云,没有说话。她的大眼睛总能表达比语言更多的东西。
苏云明白拉克西丝是在责怪自己,这种时候他只能做出无辜的样子挠挠头。
“不,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是这样的事……”
拉克西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苏云,她有时候真搞不清楚,这个少年一会看起来像是一个盖世英雄,一会又像是一个稚嫩的孩子。
究竟,哪一张面孔才是他应有的面貌?
“还是先确认具体的位置吧。”
在这种时候,拉克西丝只好代替苏云作主。虽然能背下大部分艾普拉的地图,真具体到这种一个农庄的程度,拉克西丝也办不到。两人蹑手蹑脚重新从有人忙着夜晚人生大事的窗口灰溜溜地爬过,在一间没有人的卧室翻查了一遍,终于确认了现在的位置。
拉克西丝检查了房间主人所用的便笺和书籍,还有信封地址之类,对苏云道:“这里应该是蒙地亚哥南部的某个地方,具体的位置我也不能太确定,不过我们朝着北上一定可以到达交通比较发达的城市。”
苏云身体依然有些虚弱,他笑笑道:“没关系,听你的就是了。我们的目的地你知道吧?只要能靠近那里就行,用什么方法无所谓。”
拉克西丝点点头,正要出门,忽然看见了什么事物,抬起来的腿又收了回来。
“怎么了?”苏云有些奇怪地问。
拉克西丝有些羞涩,又有些勉强地低头,脸色变得比刚才看见男女之间的那回事还要红,声音也低得像蚊子哼哼。
“我……我想洗澡……”
苏云恍然大悟,原来在研究所腥风血雨之后,又经过了一路奔逃,少女的洁癖终于发作。
完全没有多想,苏云点点头:“好啊,我帮你把风?”
拉克西丝抬起头,看着苏云的眼睛。从苏云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一丝玩笑和色情的成分在,这种清澈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迷惑,又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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