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柔。
萧天没有答话,却一直看着雪花一片片飘落,然后与地上的白色融为一片,成为那一片白茫茫中的微小一部分,小到微不足道甚至不再有自己。
“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这又是我不可以问的?”采月依旧轻声问着。
“不是。”萧天轻轻握住了采月从他身后抱住他的手,她的手有些凉。萧天立即转身,抱起她放到床上,然后他自己也钻进了被中,为她盖好被子又轻轻搂住了她。
她温柔地呆在萧天怀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是因为我和裘岩这么晚还在一起生气吗?”既然不是禁区里的事,采月想那最可能的就是因为自己和裘岩在一起的事了。萧天从来都是淡定自若,但一遇到她与裘岩有关的事就容易激动和不自控。
见萧天不说话,采月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家伙果然又是因为裘岩吃醋闹孩子脾气了。
“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于是她把今晚她和裘岩等吃面又遇到翁玉父女,后来又为翁父过生日的事讲了一遍。
萧天安静地听着,他相信采月不会骗她,事情应该就是她所说的这样了。
他下午一口气听完了采月与那陌生男人的所有录音,完了以后他很不高兴。男人对采月的心思萧天并不觉得意外和太难接受,让他不快的是采月对那男人的暧昧。
例如男人一勺一勺喂采月喝粥,例如男人为采月推拿,又为她烧泡脚水甚至是放洗澡的热水,尤其她居然还夸那男人性感,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些都是只有他才可以享受到的暧昧,她怎么可以容许别的男人对她如此?他对裘岩欣赏至此尚且不能容忍采月对他的暧昧,何况是这个男人?
就如裘岩所说,他的身上存在着两个极端,一边是对所爱的人竭尽全力地温柔,一边是孩子气甚至是暴君般地不讲道理不顾一切的占有。对身边人是极大的包容与照顾,对认定的敌人却是猛烈残酷的打击,有时甚至是睚眦必报。
萧天看了男人的资料,知道了男人的身份,但他并没有打算对这个男人怎么样。真正的利剑是不会轻易出鞘的!
虽然他心里很气采月,但回到医院附近的家后,他却完全把自己的不悦放下了,他一心只想给他的宝贝惊喜。所以他没有告诉采月他已回家,甚至把护工都打发回家了,自己围上围裙亲自做好了饭菜,还特意准备了情人蜡烛,就等着采月回家后与她共享浪漫的蜡光晚餐,然后是浪漫的情人之夜。
可是左等右等采月一直没有回家。萧天担心得不得了,就给手下打了电话,结果手下告诉他采月与裘岩在一起。这让原本认为采月与陌生男人暧昧已有些不快的萧天更加不痛快了。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中就出现了男人为采月推拿的情景,然后又是采月与裘岩一起说笑的情景。他的火开始噌噌地往上冒。
他原本觉得他离开后采月应该是沉浸在对他的思念中,结果她真是一点都不寂寞,身边一刻都不缺少男人。这让萧天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因为他是那么一心一意地只想着她一个女人(肖玲是他妈,当然不列入那种女人的行列)。
所以他孩子气开始泛滥,晚饭也不吃、灯也不开,就那么气鼓鼓火旺旺地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采月回家。结果门是开了,进门的却是裘岩。
这么晚了,她居然还允许裘岩送她上楼。如果裘岩再在这屋子里多呆一会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开门后不是他在这里,两人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萧天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暴了,所以他罕见地当着裘岩的面故意和采月有了一些亲密,和采月亲热时又罕见地采取了粗暴的方式,但是采月一声“痛”又让他的心立即软了下来。
听完采月的解释萧天心里好受了一些,原来两人不是一直单独呆在一起到这么晚的,原来是因为发生过男人夜闯家门的事,才会这么晚了还让裘岩送她上来的。
但是还有那个男人的事呢,她怎么可以夸别的男人性感?她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萧天又并不想让采月知道那两天在这屋子里其实一直有他的人在暗潜着,因为那极可能又会让她再次回到之前两人不愉快的那段时光,甚至连床上的亲密活动都无法顺利开展。而且萧天也不想让采月知道那个男人太多的事,因为那可能会让她更加心里不安。
算了,她也只是随口一说,何况那个男人再性感他自问自己也能把他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