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既然是裘岩亲手把我交给你照顾的,我想你或许真的是爱我的。但你的爱太霸道、太沉重,我承受不起!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你,但我不可能再爱你了。还有,为了我和你的平静,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为好。”
萧天一瞬间有些麻木了。
她冷静下来相信了他是爱她的,理由居然是因为裘岩把她交给他照顾!才几个小时前,他们才在一起享受极致的亲密。几个小时后,她却把另一个男人拉来挡在了他和她之间。她还对他说他们不要再见面了。
不,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他想要再次拉住采月,可是他又想起了他和她之间的第一次亲密。
那一次也是这样,昨晚两人还在一起亲密无间,第二天却是怀疑和伤害。唯一的不同是那次是他伤她,当着云天和裘瑞国际双方的高管无情地讥讽和伤害她。
他此刻才体会到,一年半以前在开标大厅那一刻采月的感受是怎样的。他伸向她的手生生地停住了,手慢慢地颤抖着握成了拳。
采月和裘岩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起离开了。
车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裘岩,我…”
“不必对我说‘谢谢’,更不必对我说‘对不起’!我也不需要你解释什么。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休养好身体。你这次出事可把我害惨了。现在我连秘书都没了,手上一堆事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你不在了我才知道我多么离不开你。等你伤好以后必须立刻回到我身边。”说完裘岩就扭头对她一笑。
她也对裘岩微微一笑,他永远都是这么暖心,永远都是这么照顾她的感受!
采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与妈妈拥抱着好一翻唏嘘流泪。
又要到夏日了,但萧天却觉得从心里到身体一阵阵地发冷。他一个人微微蜷缩着坐在主卧黑暗的角落里已经很久了。他习惯了呆在黑暗中,黑暗给他保护、黑暗让他觉得安全。因为他的身份就要求他隐藏在黑暗中。
采月离开前对他说的话一遍遍地在他的脑中回响:“你的爱太霸道、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这些话让他懊悔不已。他承认他对采月的确太过霸道,他甚至那么多次不顾她心意地占有了她。他像个顽劣的孩子一个劲地只拼命地要他想要的,却忘了他想要的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感情和意志的人。
但这些话也让他倍觉委屈。他的父亲长年外驻部队,母亲一个人含莘茹苦地抚养他。他才十岁母亲就也永远地离开了,他从小无依无靠却还成为别人的依靠。不管是妈妈的教导还是他实际的境遇和经历,他都认定想要什么就只能靠自己拼命去争取。
从小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退让和妥协,而只有进攻!所有的退让和妥协最终也只是为了更完美的进攻。可是在这段感情里,他越是拼命地抓紧就越是可怜地失去!
他的迷茫让他一次又一次发动无情的进攻,又一次又一次不确定地后退。不管前进还是后退,他都将采月越来越远地推离了他的身边。
他在那黑暗中坐了整整一夜,他不敢躺回到那张床上,他宁愿就这么坐着,坐在这间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的房间里。
回到家第二天采月就联系了刘艳红。她手术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时间了。这三个月时间也不知道“颜”如何了。
刘艳红一接到采月电话就兴奋地上门来探望了,抱着采月哭了个稀里哗啦。这么多年死党的交情真不是一言两语可以道尽的。哭罢,刘艳红睁着微微红肿的眼睛看着采月也同样红肿的眼睛。
“你这回大难不死必要有大福!你和萧天的事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啊?”
采月闻言脸色一暗:“我与他是不可能的。话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不希望再和他有任何的纠葛。”
刘艳红惊得三魂七魄都快找不着北了。
“我说祖宗,你真是我的祖宗诶!你不要裘岩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后来见到萧天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的真命天子是另一位顶级钻石男。可现在你居然又告诉我萧天你也不打算要了。我说,你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呀?啊?你是不是嫌我的小心脏太强壮了想给我整个心率不齐的毛病出来,啊?”
采月也不解释,也不打断刘艳红,就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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