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名氏方一回到中军,神情立刻变得庄严肃穆,好像对那一千六百人被全歼深感痛心一样,还特地对大田原资清点点头:“还请大人节哀!我们将会继续追击冢原军,直到他们为他们所作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
大田原资清双目赤红的点点头:“感谢芦名大人,日后那须七党必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芦名氏方闻言目光一闪,没有说什么,心底却已经暗自盘算开了:这个老家伙看来并没有因为丧子之痛而变得昏聩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和我玩这些。一边以那须七党的代表人自居,一边要以芦名氏方本人马首是瞻,而不是芦名家马首是瞻,这既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价值,又是为了向自己而非芦名家表忠心啊。思考片刻后,芦名氏方下令由穴泽俊光和大田原资清一起率领三千人先行渡河,准备继续追击冢原军,当然,芦名氏方并不打算和冢原家正面交战,他想要做的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抢占由于冢原军退兵而留下的巨大权利真空而已,因此渡河一事虽然也颇为匆忙,但是却并不是太赶时间。
很快,穴泽俊光与大田原资清便率军抵达河对岸,一边派遣出大量游骑四下侦查,一边为后方部队登陆清理出空地。渡河原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正在渡河的芦名氏方便感到脚下一滑,居然摔倒在河里,等到众人手忙脚乱的将芦名氏方救起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双手被河底一些尖锐的石头割的鲜血淋漓。不提众人上岸后为芦名氏方包扎伤口,芦名氏方自己却有些打鼓,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啊。
就在大军有一半渡河完毕后,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穴泽俊光和大田原资清看到来人后目光顿时一凝:是之前派出去侦查的游骑,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冢原军主力……来了……”那名坚持回来的武士刚刚下马,众人便发现他后背居然已经中了两发铁炮弹丸,眼看是活不了了,但他还是挣扎着说出了侦查的结果,才解脱似的松了口气。
看着这名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始终在履行自己交给他任务的武士,年轻的穴泽俊光不禁叹息一声,而大田原资清则连忙回去禀报芦名氏方了。不过还没等他走到,对岸便异变陡生,突然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之间无数冢原军从他们刚刚渡河之处的两侧杀出,失去芦名氏方等强力大将指挥的六千人顿时大乱,纷纷争相渡河,但是河底本就苔藓横生,便是小心翼翼的行走,也容易滑倒,此时慌乱之下朝对岸逃去,顿时有许多人跌倒,偏偏身边就有大量一起渡河之人,于是求生本能之下,纷纷抓住周围人的衣服,连累对方猝不及防之下,一起摔倒。尽管河水并不深,就算是战国时期的日本人也只会被淹没腹部,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强渡却让许多人当场淹死。而远离河水的人尚无法渡河,只得勉强迎战。但是很快这些人的心就瞬间凉透:两侧涌出的冢原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绝大多数武士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人,此刻遭到大军合围,竟然让许多人生出了举世皆敌的绝望感!
而此刻已经渡河的芦名氏方并不比河对岸那些还没渡河的人要轻松多少,目光所及之处的树林中,冢原军源源不断的涌出,仅他眼前所见就超过了七千人,而这个人数还在飞速增加之中,而冢原军为首大将,赫然是在下野国和常陆国杀得尸山血海的佐佐木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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