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有必要吗?
我承认,无水岛掌握了这个世界最容易控制一个国家的方法,那就是战争,可这并不值得赞颂。我不想跟你说这会害得多少人白送性命,也不会想说会有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母亲失去儿子,多少孩子失去父亲,因为你但凡想过这些,都不会说出方才那一堆屁话!
而你所说的制定秩序更是荒谬,文明从来不是由一个人,一个种族制定的,他是在漫长的人类发展历史中逐渐演变而成。
晏宗文,你只不过个战争贩子罢了。
你这样的人,百死不足惜。
无水岛,的确不该被世人知晓,它就该永沉海底!”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好在,谁也没想说服谁。
这不是什么论点的碰撞,智慧的火花,这是彻彻底底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晏宗文极是惋惜地看着沈非念:“真可惜,原本你可以成为了一个很好的领袖,有这份见识和眼光,你本可以带着无水岛走得更远,更广。”
“现在也不错,我将成为覆灭这里的第一人。”沈非念轻笑。
“你做不到的。”
“何不试试?”
“你做得如此明显,难道我不会派人跟着那艘船吗?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他们平安地离开无水岛海域?你知道沈澜弦被关在那间院子里时,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无水岛存世这么多年,扎根于这片大陆的种子,或许已经三代往上了吗?”
晏宗文无奈地笑了下,“我一点也不想劝你收手,因为我知道我劝不住,但看着你自取灭亡,的确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
沈非念抓取到最关键的信息,“你让沈澜弦做了什么?”
晏宗文低腰拔弄着脚边的小白菜,“你上岛后没多久,我就告诉了他你来找他了。我很喜欢做生意,所以和他做了一笔交易,让他帮我改进一下段家的那些毒药,在这方面,他的确是天才,他做得很棒。而我能给他的是,保证你在这片岛上的安全,我也做到了,你至今活得好好的。”
沈非念心弦收紧,“你让沈澜弦替你配毒?”
“无水岛上奇花异草这么多,又不仅仅只有半瞬寒丝,何必浪费呢?”
“你想干什么?”
晏宗文笑声道,“你也知道,段家的人掌杀职,而杀人有很多种方法,风火雨雷,都可以成为他们杀人的工具。过不了多少时日,乾朝的滨州会迎来秋天,另提一句,我很喜欢秋天,有道是一阵秋雨一阵凉,很多人会在这个乍然降温的季节里,猝不及防地患上风寒,他们不会觉得,他们前几日匆匆躲避的那场秋雨里,有着致命的毒物。”
滨州?
毒?
瘟疫?
一切都对上了。
命运的齿轮终于转到了他原本的轨迹。
沈澜弦最终还是要成为那个投毒亡城,千夫所指的罪人。
晏宗文从容平缓的声音说,“无水岛其实很包容,但也不意味着,可以包容一切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