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鱼,鱼鳞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这日她照例坐在高塔上看远处风光,黄雯下去买酒和点心了,她一人独坐,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以为是黄雯,偏头一看,却是“故人”。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沈非念笑道。
“姑娘在沧京,一切可还安好?”
“挺好的,你不出现,就更好了。”
“我既然来了,姑娘就不必赶我走了。”
“嗯,你这神色瞧着,好像挺高兴我来襄朝的。”沈非念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吧。”
“姑娘觉得,沧京如何?”
“甚好,孕育了天下财脉的地方,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段斯予点点头,眼神里有着些慈爱之色,像是看着自己初长成的闺女一般。
他靠在椅靠上,望着远方海面,追忆着说道:“我以前常常与你娘亲来这里,她喜欢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船只,然后猜测他们从何处来,又要去往何地,你知道的,襄朝是个多岛之国,来往都是靠船只,她总是猜得很准,我一直想不通,她是怎么猜到的。”
“我娘是不是不甚在意男女之情,也不将夫妻名分放在心上?”沈非念递了把瓜子给他。
“对,她不在意这些东西,自小就不在意。”段斯予笑着点头,“于她而言,情爱之事,不过是玩笑罢了,她从不觉得,这世上哪个男儿值得她安身闺阁里,洗手作羹汤。”
“这般听来,她是个心有大志的女子,寻常男儿自然配不上她。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她为何还要和她父皇因为指婚之事闹翻,甚至被逐出皇室玉碟?”
“她不在意,不代表旁人可以左右她的人生,这点你倒是和她挺像的,都痛恨被人安排命运。”
“再如何痛恨,不一样被你们这些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你是早就料到我会来沧京吧?”
“是的,我比你先到沧京,在这里等着你。”
“你们一个个的,倒是笃定我一定会在此地,而不是盛朝邺都,也是有趣。”
“不要恼怒,来这里并不是坏事。”
“你跟着我来沧京,不是为了说这些往事给我听吧?”
“这是自然,过不了多久,我们便会再见的。”
“你要去哪儿?”
“去你终将会去的地方,等着你。”
“凡人皆有一死,我终将会去的地方是黄泉。”
“但你终将走过人间。”
沈非念仰面,大笑不止。
也许是时过境迁,也是遭遇太多,如今她竟觉得,段斯予也可亲可爱起来。
高塔之外,不远的地方。
“那似乎是段斯予。”严绍川说给迟恕听。
“老朋友了。”迟恕微微抬眉。
“听说,他以前是沈非念母亲的近侍。”
“嗯,他们关系极好,同出无水岛。”
“无水岛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黄金之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