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之?怎么,皇叔不舍得?”顾雁礼破罐子破摔,反倒无所畏惧了,在顾执渊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顾执渊冷眼看着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的顾雁礼,越见厌烦。
他的皇兄,天纵之姿,一代明君,文武双全,怎么会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泱泱大乾,交到这种人手里何其可笑?
可这一切是不是该怨自己的心软念旧情?
“沈非念往日旧人,你动一个,我剜你一块肉。她门下商号,即日复业,你动一次,我断你一条筋。滨州水师群龙无首,赵行建乃滨州之人,派其前往暂代总督之职。南疆边境时有骚乱,遣赵华安坐镇南疆,封威武大将军。朝中丞相之职空缺已久,提傅鸿儒任相位。”顾执渊说罢,轻慢地瞥了顾雁礼一眼:“你可有异议?”
顾雁礼撑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顾执渊跟前,红着眼睛问他:“皇叔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知准备如何安排我这个皇帝?”
“我瞧你身子不大爽利,不如,静养如何?”
“顾执渊!!!”
顾雁礼骤然咆哮!
顾执渊抬手掐住他的咽喉,几乎将他举得离地而起,“赵行建是你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顾雁礼,本王若真要对你如何,你一百条命也不够我杀的!你恨我司掌大权你皇位如同虚设,却不想想,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坐稳这把龙椅!你真以为,本王不会对你如何?”
顾雁礼被掐得喘不过气,顾执渊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禁锢住他。
但相对于咽喉处的难受,他更震惊于顾执渊接下来的话。
“顾雁礼,本王一点也不在意大乾的存亡,也一点也不乎所谓江山易不易主,本王什么都不在乎。但你若再敢对沈非念生出半点妄想,别怪我心狠手辣,屠你皇宫,覆你江山,取你首级!”
他丢开顾雁礼,顾雁礼如被抽干了力气的布偶般跌落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呼吸。
“皇叔你既然……既然这么在意她,为何又要将她害至如此田地?侄儿我就是再蠢,也知道这一切是你暗中推动,否则,即使你人不在京中,也不会容许我对她如此肆意妄为。皇叔,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执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了句:“听说沈之榕给你生了个皇子,好生待她。”
听说,沈之榕那日为了救沈非念出宫,饮药催产,险些丧命。
那么想必,沈非念是会记着她的好,不愿她在宫中难以度日的。
就像是满怀愧疚的负罪之人,顾执渊寻着一切一切细小的机会,想要赎罪,所以对沈非念在意的一切都加以善待,多作看护。
之后他便不再多话,拂袖而去。
顾雁礼伏在地上怔忡片刻,忽然放声狂笑。
他猖狂狠毒了一世的皇叔顾执渊,如今竟为沈非念,卑微到如此地步,当真好笑至极!
只是出了王宫上了轿子后,顾执渊闷哼一声,未能忍住心头一口黑血,洒在黑色的衣摆上。
心口的绞痛这些日子越发频繁了,他不知他还有多少时日。
上天待他,从来不算优厚。